如此多的钢材,这些可都是他们辛辛苦苦炼出来的,怎么可能不心疼?
怎么可能一下子就这样子舍弃?
虽嘴上说是以后归来,可是蜀道之行,也是和作战一般凶多吉少,再说路途如此之远,何时才能再次回来再这个地方呢?
但是这一路路远奔波,带上这些个铁疙瘩,肯定是带不上的。
关保宁、关保贵,也是将这里的十二口大锅,进行了掩藏,这些大锅,可都是用来熬煮井盐的啊,虽说材料不贵,可主要这种大锅,那可是得类似于冯巧那样的大匠人,一般匠人根本是冶炼不出,所以李佑还是想着先留存掩藏下来。
至于盐井关保宁、关保贵兄弟,本来提议也是要给炸了的,可李佑还是没有同意,这些盐井已经成井,想要开凿到这个程度,依照现在的生产力,没有个一年半载,简直是痴人说梦,哪怕是让附近村民,或者难民再次得了,那也算是有作用,当然那只是李佑的一厢情愿!
再说,李佑将来未必打不回来,所以他只是让稍稍盖了盖,就此作罢。
寨子里,所留下的精盐,倒是不多,有着三石左右,可是原本出售的二十多石细盐,又是被李佑给带了回来,所以总的来说,这盐还是太多了。
“相公,精盐都带上吧,这些东西现在可贵重着呢,吃不完可以当银子使啊!”
高从龙对李佑说道。
人长期不吃盐,自然是不行,不仅浑身没力气,而且还会水肿,在这灾荒年月,大家没有人身不缺盐,所以对于盐都是看的贵重的很,尤其是现在马上到了“逃荒”的日子,此次南下没有个一两个月根本走不到,对于这一次长途的迁徙,大家都是生怕吃的不够。
“二十多石石全带上?”
李佑摇头道:“那银子呢?进哥儿,目前可还有多少银子?”
“目前整银除过各类花销,还有结余六万六千多两,碎银一千五百两,铜钱三十吊。”
李佑抿嘴,这些银子的大头自然是武诸葛的存货,以及旗杆山猪老大的窖藏,其实这些银子还不算武兴山藏的白银呢。
算算李佑现在的家底也是非常的厚!
刘龙进啧嘴道:“但是这银子,和细盐就太贵重,这样路上太过招摇,难免会被过山龙盯梢啊!”
“什么吊毛灰的过山龙,怕个球!”
高从龙冷哼道:“现在我们都是有着差不多三百人了,就算明天再那范承宪只带四十人来,我们也是有一百三十多的战兵,这些活命的东西,还能让人抢了去不成?”
范承宪昨夜并未停留,吴大鼎、王又廷与他一起,连夜回了鱼渡营,按着李佑的意思去拉杆子:不愿意来的,也是给银子让早早逃营走人,省的被报复;
愿意来的,不管是不是老弱,只要能走的了路,守的住军纪,统统都要。
“路上就吃盐,不吃粮食了?”
李佑瞪了高从龙一眼道:“我不是都早说了,粮食、豆料、衣物、马匹、牲畜,必须全带,其次则是必要的武备,最后再是财货!
带不上的就先埋藏了去,我说了,这里我们还会回来的……不要恨不得把山都搬走,把这里要搬空,蜀道难行,带的太多,走的太慢,我怕误了春耕!”
李佑吸了吸鼻子,若不是为了春耕,为了寻一处地方发展农业,他又何必折腾迁徙?
刘龙进道:“相公说的是,我也觉得银子没必要那么多!”
李佑开口道:“武兴山那些官银,太招惹,再说我们目前够用,就不要起出了。其余都带上。”
这边忙完,李佑又是去武器坊那里,管红心正带着不少人收拾器械,高从虎则是对着地上的两把抬枪还有从旗杆上缴获的一些土炮,恋恋不舍,摸来摸去想让人将这些也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