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头混混都知道“砍伤捅死”,可是站阵之中,什么最简单,什么最致命,永远要知道长矛刺死人才是最容易且快速。
可惜他们这些人本就没有长枪手的原因,是原先李佑准备用着这些人作为“鼠战”的阵脚,也是就是在两方长枪相互接触,架住之后,弯腰在长枪丛林中进行肉搏的刀手,所以他们这方武器上还是吃亏了一些,不过幸运的是,对面也多是刀手。
一个面容阴冷的匪徒长矛手,与一个龙门军的三等老兵钟大用搏战,他刚才戳了一下,被这钟大用躲过,他立时后退两步,与这青壮保持距离。
“再杀了你,老子就是二等兵啦,脑袋赶紧拿来。”
他平端着长矛,看这老兵竟然对他的长毛一点儿都是不怵,嘶吼着又是扑来。
这个长矛手,他只能是猛然一闪,故意偷了个空,然后借此空间,长矛狠狠一刺,矛刃直接刺入了钟大用的小肚子上,
可惜钟大用这一身紫花甲胄实在是精良,不是那些官府发的偷工减料货色可比,这一矛竟然是稳稳地给抵住了。
“哈哈……轮到你了。”
钟大用怪叫一声,手里的长刀准群无比地一手刺击,直接是稳稳地戳进了他的喉咙,对于他那一身的铁甲,根本就没有去做任何的尝试,因为现在的距离,够他的长刀发威。
其实钟大用这一击仍是沿用的是枪术,毕竟长刀的左右劈砍,起手太大,空间长,就是头猪都知道下意识地躲避,可是刺击这个动作,太快了,远远超出了人体的本能反应。
这时候一般的护脖甲叶,根本就挡不住这对于一个点发力的猛烈冲击,这也是很多人不习惯带护脖套的一个原因,甲叶太硬,太厚,要么影响脑袋转动,进而影响视野,甲叶太薄、太软,要么就是根本防护力不够,或许偶尔能挡个无力的流矢,但是想要去挡枪矛的全力刺击,根本就不行。
这贼匪手中枪矛滑落下来,他在张着嘴巴大口大口吐着鲜血,痛不欲生的跪倒在地。
钟大用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对于这些杀烧抢掠的土匪,简直是恨之入骨,他的一家人就是被帽儿坝的匪徒,给祸害绝了,
他一时似乎非常欣赏这青壮的恐惧与痛苦,他手中矛杆用力搅动着,那青壮更是发出凄厉的嚎叫。
战场就是如此,会无限的放大一个人的勇气,也会无限放大一个人的懦弱,钟大用此刻就完全是被这股子血气冲杀红了眼睛,在他眼里只有杀杀杀,肾上腺的疯狂分泌,让他仿佛根本不知道疲累,更是不知道恐惧,
在砍杀了这人之后,他又是冲着一个正在和队友死磕的一个贼匪,那老贼已经是将队友压倒在了地上,手中的尖刀就是要向队友的面门落去……
忽然,一股血雾冒出,这老贼的头颅就那样诡异地掉落下来,却是李佑抢先上去给了他一刀。
“相公!”
那新兵激动地大喊,李佑却是根本没再理会,已然继续冲进了战斗之中……
……
一直在后方的韩世忠,整张脸阴沉的能够拧出水来,他一直在关注着战场的动向,左翼那边他们的人马,早就是如同潮水般地冲了进去,
很快便是钻入了对方的车阵之内,可是对方根本没有发生任何的溃败,所以久久没有将敌人给歼灭,而且根本无法去影响到对方的左翼的阵列。
只听得里面有着女人的嘶吼喝令声,像是在指挥,那女人不都是待宰的羔羊吗?为对方营内的女人,还准备要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