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佑还是决定走,却是一个壮汉迎头走了进来道:“相公怎么能走呢,今日你可算是一个主角啊,吴县令也是很想要知晓相公如何剿匪的呢。”
来人正是靳东旺,此刻他早没了戎装,一身花花绿绿,活脱脱像是个商贾一般,手里还四不像地拿了一把木扇子。
看的出来,这货今日是花了大价钱进行打扮了的,只是他明显不常穿,举手投足间还是没有文人的气度。
司晨和靳东旺一左一右,李佑无奈,只得是跟着他们一起上走了进去,原本李佑以为上要上楼的,可没想到翠云居的后面还是别有洞天。
过了前楼,后面是一个偌大的院子,此刻院子内极为寂寥,看得出是刻意安排过的。
院子内亭台楼阁,应有尽有,虽说不是那么大,却也是五章俱全。
“原来这种才是雅间啊。”
李佑还是觉得自己格局太小了,他以为到了楼上的包间就是雅间了。
很快便是来到了一处亭台,说是亭台是因为它比较的高,差不多可以并肩外面的三楼了,按理说现在的天还是冷,这么高肯定是冷极了。
可是主家早是有着准备,周遭两面都是挂了幔子,里面更是放了许多的银炭,在此饮酒吃宴,登高望远,当是美极。
亭子上的布局极有美感,一张巨大的红檀木大桌,南北通透,北边透过院落是街道,南边是院子里的竹林,风景虽谈不上雅致,但也是极为不错的了。
李佑算是来得最晚了,他上来的时候,
这里早已经是人影绰绰了,主座上的座的是穿着常服的吴县令,他这摇身一变活脱脱的一个富家翁,不过他个子矮小,在宽大的座椅里像是陷进去了似的。
在他身旁的青年,正是司晨所说赵书山,此刻正和吴县令相谈甚欢。
周遭也是一大帮的青年才俊,司晨在上楼的时候,倒是给他说过,都是一些商会家主的子嗣,也就是富二代,这个机会不仅仅是能接近吴县令,重要的更是能够结交赵书山,这条大粗腿,万一他老爹,真是如传言那般,明年成了四川巡抚,那可就不得了。
其中是有着七男三女,无论男女,在好看得体的衣饰下都是显得郎才女貌,这时候不仅仅是女子出门化妆,多数的男子也是喜欢化妆,比如那赵书山脸上不仅是涂了脂粉,还是涂了唇红。
其中最为要紧的自然是这个赵书山了,他今年二十六岁,重庆知府之幼子,幼时边被称之为神童,果不然这还未到而立之年已经是有着了举人头衔,比起那吴县令前途不知道要好几十倍。
他今日穿着紫色道衫,年纪轻轻便是已经中举,性格自然是跋扈了些,喜爱游学,爱虚荣,来到此地自然是为了虞念渔而来,同时能够搬得动保宁知府,调动靳东旺,有此实力也唯有他了。
今日现场看似是以吴县令为尊,可实际上谁人不看他的脸色呢?
其次在他旁边的一位身着玄衫青年,乃是昭化当地士绅孙先伟之三子,名为孙名扬,算是孙家唯一一个读书有些成就的苗子,今年也是二十三岁了,顶着一个本地县学的生员。
对面的那个红袍男子,叫郑栋梁,留着美髯,年岁稍微大一些,早先年就是有着廪膳生的名头,却是一直不得中举。
郑家的底蕴本就不厚,说起来算是暴发户,他父亲年轻时靠着贩卖私盐起的家,后来虽然是做了正经生意,可是在昭化便不被那些真正底蕴深厚的家族所喜,况且这个郑栋梁母亲是洗戏园子出身,更是被人看轻。
那一个穿着蓝袍子的郝文选,则是主簿郝云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