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市井却心在江湖的店伙计点了点头,趁着那位抠门店掌柜正忙着跟一位丰腴『妇』人搭讪,抢过年轻剑客手中的那杯酒,喝光了后赶紧还给这位酒楼的头等贵客,然后丢了个会心眼神,屁颠屁颠小跑离开。
对这位店小二而言,这一天,因为这杯酒,就又是个好日子了。
不过店小二突然转头提醒道:“韩公子,老规矩,只许喝一壶酒啊。”
年轻剑客一手举杯一手摇晃,满脸无奈道:“知道啦,这次肯定不劳烦你背我回宗门。”
在徐宝藻的错愕视线中,给她印象一直是『性』情寡淡近乎无情的家伙,竟然拎着酒壶酒杯起身,主动走向那名年轻剑客的桌旁坐下,很有先斩后奏的嫌疑说道:“行走江湖,相逢即是缘,不介意一起喝酒吧?”
少女低头瞥了眼自己空落落的酒杯,她难得有喝酒的心情,只得跟着过去一起丢人现眼。
年轻人微微一愣,随即和颜悦『色』道:“不介意。”
徐凤年给自己和少女都倒了一杯桂花酿,抬头轻声道:“在下徐奇,北凉人氏。”
那名把剑搁放在桌上的年轻人举杯相邀,会心笑道:“在下韩横渠,土生土长的东越道云泉郡人,自幼便在我们郡内的大匣台学习剑术,这辈子都不曾走出过东越道疆域,很佩服徐公子的行万里路。”
徐凤年故作惊讶道:“我观公子气态风雅,还误以为是你们东越道执牛耳者宋氏剑池的得意高徒。”
韩横渠摇头道:“我可当不起得意二字,徐兄谬赞了。”
徐宝藻偷偷撇了撇嘴,得嘞,这就开始称兄道弟相互吹捧了,然后肯定就是一见如故相见恨晚,最后英雄相惜携手指点江山,江湖好汉的路数,可不都是这样庸俗无趣吗?
徐凤年皱了皱眉头,“大匣台?咱们中原还有这么一座宗门帮派?恕在下孤陋寡闻,韩兄能否介绍一二?”
然后徐凤年不等韩横渠言语,就已经笑着喝光杯中酒,尽显n湖的世故老道,“若有不敬之处,我自罚一杯。”
韩横渠仿佛毫无大匣台弟子的觉悟,对此不以为意,轻笑道:“我所在宗门确实在江湖上名声远逊东越剑池,徐兄不曾耳闻也在情理之中。公子若是有兴趣且有闲暇,以后不妨去我宗门游历一番,我大匣台一向并无那些江湖禁忌,条条框框也少,素来是帝王将相去得,贩夫走卒也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