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傅眼前一亮,“小兄弟也读过这首诗?”
那婢女终于忍不住,没好气出声道:“大奉王朝曹诗圣的成名诗篇之一,蒙学稚童人人可诵,有何稀奇的?”
男人伸手在她额头叩指轻弹一记,疼得她双手捂住额头,再不敢阴阳怪气说话。
韩横渠『揉』了『揉』眉心,长呼出一口气,眼角余光瞥见酒鬼老傅之后,欲言又止,后者畏畏缩缩,似乎想要溜须拍马套近乎又没那份胆识,最终对着这位小掌门谄媚牵强一笑,赶紧提起扫帚,悻悻然起身离去。
韩横渠酒醒之后,忐忑问道:“徐兄,我醉酒之后,可有胡言『乱』语?”
徐凤年笑道:“只说了一些什么我大匣台剑士,两袖满剑罡,一匣藏山河!世人只知东越剑池而不知大匣台,不当如此!还好。”
韩横渠如释重负,轻轻道:“还好还好。”
正是徐宝藻的少女讥讽道:“年纪不大口气大,一个江湖人而已,就敢教姓徐教我们家公子要合事理,近人情。处世中正,心『性』平和。真当自己是宗师不成?”
亏得韩横渠喝酒上脸,看不出神『色』变化,对徐凤年盛情邀请道:“既然都到这里了,徐兄不妨跟我一起去山顶?同样是小亭子,但在山顶那座飞升亭赏景,绝不是此处能够媲美!”
就在徐宝藻觉得这家伙肯定会顺水推舟的时候,徐凤年已经摇头拒绝道:“我就不跟韩老弟一起登山了。”
韩横渠又邀请了一次,仍是无果,只得满怀遗憾地起身抱拳告辞。
徐宝藻问道:“动身下山?”
徐凤年纹丝不动,望着韩横渠渐行渐远的修长背影,理所当然道:“继续登山。”
徐宝藻有些『迷』糊。
随后两人来到半山腰的热闹集市,徐凤年直截了当挑了一条小径,往树荫幽深处走去,没多过久就经过一座颓垣残壁的古老寺庙,匾额破碎,危危斜挂,仅余一个“庵”字。
再行去就有一栋茅屋映入两人眼帘,茅屋四周被劈砍去了遮阳的高大枫树,腾出一块略显突兀的空地来,环有竹篱笆墙,无鸡鸭走动,也无犬吠响起。
正坐在一只树墩子上晒太阳的老人看到那对主仆后,愣了愣,缓缓站起身,既没有出声相迎,也没有闭门谢客。
徐凤年推开粗劣低矮的院门,站在院中环顾四周,“傅老伯,日子过得不景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