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玉刚才看他同桌的几人武功平平,料想他也是武功平平,不想他武功竟比刚才那几人高出不少,一时大意,险些受伤,这时他宝剑在手,心中凝神,不敢大意,看张二哥直剑刺来,手中的宝剑向上一挑,登时将张二哥的剑挑到一旁。
他手中运剑如飞,施展追风剑法,向张二哥攻来。那张二哥武功本不如他,刚才看他出手狠辣,报着一股拼死的劲头,却一时不落下风,两人你来我往,斗在一起,约有三十个回合,只见张二哥额头渐渐冒出汗来,步伐也有点凌乱。
上官玉却越来越是潇洒,手中的宝剑一招峰回路转。宝剑向着张二哥胸前刺去,张二哥剑向上一迎,上官玉剑法一变,身影已经到了他的身后,只听刺的一声响,左臂已经被上官玉划拨,鲜红的血顺着手臂流了下来,流到了地上。
那张二哥大喝一声,手中剑向上官玉刺去。只听刺的一声,右臂又被刺了一剑,这一剑的伤口更长,也更大,鲜血顺着手臂流到剑上,顺着剑又流到了地上。只见那张二哥这时一声不吭,正要提剑向前。只听刺刺两声,两条腿上已经流下血来。他坐到地上,大喝一声:“王八蛋,要杀就杀,老子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上官玉依然冷冷的道:“刚才让你死,你不死,这时想死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听他口气,竟然想猫捉耗子一样,慢慢的折磨。那张二哥刚才没动手时,面容中露出求饶的神态,这时反而一脸镇定,大笑道:“小子,有什么本事冲你爷爷来,你家爷爷若是说半个不字,就是你爷爷我认输了。”
上官玉冷冷的道:“好好好,你有种。”他连说了三个好字,心中怒急。手中宝剑向张二哥脸上刺去,眼看就到了张二哥脸上,张二哥闭目等死。突听铛的一声。
他睁开眼睛,只见他面前站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手中一把青钢剑,正站在他的面前。正是木林,他从张二哥处知道了林六的消息,正沉吟间,上官玉出手如电,已经将张二哥同桌的四人杀了。但看那张二哥和上官玉相斗,他还想问问张二哥林六的情况,见上官玉起了杀意,拔剑挡在了他的面前。
木林也不说话,望着上官玉,只见上官玉向后退了两步,冷冷的道:“你是谁,好大的胆子,也敢来管本少爷的闲事,你可知道本少爷是谁吗?。”
木林冷冷的道:“不知道。”
这时周凯也站起身来,拱手笑道:“原来是风云门上官亮的公子,上官玉,江湖人称玉面麒麟,久仰久仰,我乃孟义庄周凯,这位是我小师弟木林。”
上官玉听他说孟义庄,心中一怔,他是风云门上官亮的独子,从小娇生惯养,江湖人听道上官亮的名字,都对他礼让三分,一来是风云门位列四门之一,手下人手众多,在江湖上名声显赫;二来风云门每十年编写一部风云录,江湖中人一登这江湖风云录,身价飞涨,人人也不愿得罪于他;三来风云门收集天下情报,一些武林中人在武林中难免做出一些出格之事,生怕风云门收集到的信息散布出去,在江湖中不好立足。
他从小遇见之人,都对他毕恭毕敬,他也一向骄横惯了。听周凯这样说,也不回礼,冷冷的道:“原来是孟义庄,怪不得,怪不得。你孟义庄难道还想要管我风云门的闲事吗?”
周凯见他神色倨傲,也不回礼,刚才语气对孟义庄也是充满嘲讽,看来根本没有把孟义庄放在心上,心中暗骂,把他上下十八辈祖宗都问候了一遍,脸上却是不动声色,依旧笑道:“上官公子言重了,都是误会,小师弟,快来见过上官公子。”
说完,回头向木林使了个眼色。木林心中实在不愿,看师兄这么说了,抬手一抱拳,也不说话,算是行了一礼。
周凯又抱拳笑道:“上官公子,您大人有大量,这位张二哥,言语失言,却是该罚,但他罪不至死,我看来刚才临死之时,面色坦然,看来也是一条汉子,不如看在我孟义庄的薄面,饶恕他吧。”
周凯抬出孟义庄的名头,心想我孟义庄。虽然落寞,好歹也有三庄之名,料想上官玉无论如何也会卖这个面子吧,谁知上官玉依然冷冷的说:“我刚才让他自断舌头,已经是宽恕他了,他竟然让我拔剑,今天我也是非杀他不可。”
木林这时再也听不下去了,怒道:“别人说上两个句,就要割人家舌头,未免太霸道了吧。”
上官玉道:“霸道,笑话,难道你是今天才知,你们现在离开,本公子可以既往不咎,否则。”他停住不说,但言下之意,竟然是要向木林问罪。
木林身上的傲气被激发,非但没有离开,他握剑的手,浮现出道道青筋,显然是把剑握的更紧了。
这时只听那张二哥道:“木少侠,你快走吧,为了小的性命不值当。小贼,爷爷在这,要杀要剐,来呀。”后面这两句,显然是对着上官玉说的。
只见那上官玉向右横跨一步,右手中的麒麟剑直刺而出,径直刺张二哥的喉咙。木林上前一步,手中的青钢剑向左挑去,登时将上官玉的剑挑到一边,两人斗在一处,只见两处青光闪动,两把剑光如两条游龙一般,上下翻飞。
木林修习孟义传授的惊雷剑法已经有五年,这五年他日夜不停,晚上修习父亲传下的斩龙诀。
这本斩龙诀深奥无比,乃是逍遥一仙所创,逍遥一仙几百年前纵横江湖,无人能敌。
他性情孤傲,独来独往,一身武功已经到了登峰造极之地步,晚年他感悟世间武功,纷繁复杂,多有华而不实之效,一日在东海山中看那日出日落,潮汐潮涨,东海之山却如磐石一般,纹丝不动,究其根源,莫不是在海下的山基也是够大够稳,才能保持这山在这海中也能屹立不倒。
心想如果有一门武功,把内功修炼到极致,催动内力于剑上,即使是再普通的招式,也能所向披靡,于是有感,苦思七天七夜,创立这本斩龙诀,化繁为简,此书分为四层,前三层都是修习内功的法门,第四层乃是斩龙剑法,修习完第三层内功心法者,内功必然登峰造极,到时再修习斩龙剑法,运内力于剑,岂不是另一种境地。
斩龙剑法共有十式,每一式都是返璞归真,大巧无工之作,每一式都是需要催动本身内力运行此剑式,方才有效,木林此时年纪尚幼,虽日夜修习,却也是刚刚修完第二层境界,十式的斩龙剑法也只能运用三式。
林青宇修习二十年,才修习到两层半,十招斩龙剑法也只能运用六式。这里面固然有林青宇本身天赋,修习已不是童子只身,但也可见第三层枯燥无比,艰涩难懂。
便是如此,木林此时的武功也到了很高的境地,
周凯见他二人已经斗了三十多招,木林这一套惊雷剑法,在他手中施展开来。
这时只见木林一招雷鸣一惊,一剑已经洞穿了上官玉的右肩,上官玉一声惨叫,手中的剑掉在地上。
木林也不说话,收剑入鞘,只是冷冷的看着上官玉,上官玉脸色煞白,面容有汗珠滴下,肩上鲜血直流,本来潇洒的脸上也渐渐有些变形。他惨叫一声道:“好一个木林,好一个孟义庄。”说完左手捡起麒麟剑,一言不发的走了。
那张二哥爬起跪在木林面前,抬手道:“木少侠,多谢您的救命之恩,以后小人这条命就是您的了,以后愿服侍在少侠身边,端茶倒水,请少侠收留。”
木林赶忙要把他扶起道:“张二哥,使不得,快快请起。”
那张二哥依旧跪倒在地道:“我蒙少侠相救,才能以逃得性命。少侠因为我,得罪了风云门,少侠若是不愿意收留我,我立刻自刎于此。”
周凯看他面色坚毅,刚才虽有点喜欢自吹自擂的毛病,到也不失为一个汉子。笑道:“小师弟,我看这位张二哥一片赤诚,就让他和咱们一块行一段时日吧。”
木林会意,道:“张二哥,快快请起,不知道张二哥打算去往何处,我们一块同行可好。”
张二哥一听大喜,但还是行了一礼,站起身来道:“不敢有瞒两位少侠,我这个人喜欢热闹,喜欢一些江湖的奇闻异事,近期十年一度风云大会就要在那古岚城中举行,我正是要赶往古岚城,在这个酒店遇到刚才喝酒的几位,一时投缘就在一块喝酒,我夸夸其谈几句,不想却让那上官玉听到,反而害了几位性命。”
说完长叹一口气。又道:“若不是蒙少侠仗义相救,我性命也早就不保,我在家中排行第二,家人起名张二,少侠直呼我名字即可,以后就跟着少侠牵马坠蹬,端茶倒水。不知少侠欲去往何处?”
木林道:“我和师兄也正是要去参加风云大会。张二哥,你不用少侠少侠的叫我,我叫木林,直接叫我名字即可。”
张二哥道:“少侠,不可,不可……。”忽然想起刚才木林不让叫他少侠,一时住口不语。半晌道:“那我就叫你公子吧。”木林看他坚持,在家中时也有很多人叫他少爷或是公子的,也就没说什么。
当下三人找了一处高岗把同桌几人草草安葬。
一行三人在这凤来城中转了一圈,没有见到那几位松鹤派的道长,也没有发现异常情况。周凯沉吟一会道:“小师弟,这里没有什么异常情况,咱们还是继续赶路吧。”
木林怔了一会,心中想的却是林六的事情,有心今天晚上去树林附近查看一番,半晌道:“六师兄,我看这天色也不早了,我也有点累了,咱们在这边暂住一晚,明天再赶路吧。”
那张二哥看木林神色,对着周凯笑道:“周大侠,你看这天色也不早了,离这最近的镇也要八十里路了,我看木公子也是倦了,咱们就在这住宿一晚吧,明天一早再赶路。”
周凯笑道:“也好。”
当下张二哥就带着他们走街串巷,一会功夫来到一家客栈门口,只见这座客栈,门庭高大,两边挂两串大红灯笼。门匾上用毛笔写了三个大字:逍遥居。
门口有两幅对联,写的精妙:逍遥居喜聚逍遥客,逍遥客笑聚逍遥居。
走进门内,早有小二迎了上来,那张二哥整日在外游历,对这个地方的特色菜也知之甚祥。要了三家上房,几个特色小菜,三人吃完饭,各自回房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