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中年声音说道:“看清了,绝对是斩龙诀,错不了,五年前那林青宇施展的正是这几招,当时我也在现场,看的是清清楚楚,怎么会忘了呢?若是没有看清,也不敢让您老人家出来。”
那苍老声音又道:“真是奇了怪了,当年咱们把林云庄围的跟铁桶似的,连只鸟也飞不出去,这小子是怎么跑出来的?真他妈的邪门,难道他当年不在那林云庄中吗?”
那中年声音说道:“我也是觉得奇怪,看那少年明明施展的是斩龙诀,真叫人摸不着头脑。”
木林,千亦闻听这两人说话,已经是离的很近了,都是一惊,木林听到这两人也是当年杀害林云庄的真凶,心中激愤,真恨不得冲上去把这二人擒住,把当年的事问个明白。
千亦闻看他脸色,已经猜出他的心意,当下指了指他,意思是伤势未愈,不可逞强,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等伤势痊愈以后再找他们也不迟。
千亦闻扶住木林慢慢向下,唯恐发出一点声音,只听那苍老声音又道:“你说你看清他们往这边跑了,咱们两个追出这么远,怎么连个鸟都没有看到。”
那中年男子似是对他十分害怕,笑道:“您老别生气,那小子身受重伤,那人抱着他必定跑不远,我们一路追来,四周都看了个遍,也只有这座山能够藏人,我们上去搜一搜,看这二人到底在不在?”
千亦闻带着木林刚转过一道弯,抱着木林正要向山上跑去。远远听见那苍老声音喊道:“快看,这边有血迹。应该就在这附近。”
千亦闻大惊,急忙施展轻功疾驰而去,只听身后那苍老声音道:“在那,快追。”
两人一前一后向山上跑去,千亦闻轻功本就是十分高明,那老者的轻功也是十分厉害,她连施了几次身法,也没有摆脱那位老者。
这条山路蜿蜒曲折,一路向上,两人足足追了一个时辰,那千亦闻这时已经到了山顶,前面是一个断崖,断崖下面烟雾弥漫,看不清底下是什么?
千亦闻一时无计,正要往回走。只见那那个老者已经到了跟前,挡住了去路。
千亦闻放下木林,黑笛已经拿在了手中,她抬眼看去,只见那老者面容苍老,两眼隐隐放出蓝光,眉头低垂,一脸的死气沉沉。那个中年之人显然轻功不及这二人,到现在还没有到,只听那老者嘿嘿的笑了两声道:“你小子倒是命大,当年竟能逃出性命,你这个丫头长得这么漂亮,何必来趟这个浑水,你若是跟着我,我就饶你不死。”说完眼神色眯眯的在千亦闻身上打量。
木林冷哼一声,正要说话,只见那千亦闻已经幻出几条人影,向那老者攻去,那老者吃了一惊,似乎没有想到千亦闻招式这么神奇,出招这么凌厉,他后退两步,稳住身形,手掌平推而出,千亦闻只觉得一股大力向她打来,这大力之中夹带着一股寒气扑面而来。她不禁心中一寒,打了个冷战,也不知这位老者练的是什么武功,竟如此阴毒。
两人斗在一处,千亦闻心中着急,如今木林受伤,除眼前这人外,身后还有人追来,所以刚才一出手就施展了千变万化中精妙招式变幻无穷,本想尽快把此人制服,谁知这位老人武功竟是极高,只一个回合,就稳住身形,他武功中诡异莫测,掌风中处处透着寒气,真是邪门。
两人斗了有三十多招,那中年之人已经到了,这时看他二人一时没有分出胜负,就向木林走去,千亦闻大惊,急攻两招,转身打向那中年男子,那中年男子手中宝剑出手,一个直刺攻向千亦闻,千亦闻用黑笛一挡,那老者已经从身后攻到,砰的一声,打在了她的肩上,她身子被掌力打的飞起,径直向那悬崖下飞去,那木林惊呼一声,运起残存内力纵身跃起,抓住了那千亦闻的手,这时已经两人身子已经到了空中,无力支撑,一齐落了下去。
木林,千亦闻只觉得极速下落,一颗心也仿佛提到了嗓子眼,心中都想到恐怕这一次是有死无生,不由互相握紧了对方的手,千亦闻脸上也露出了微微的笑意,两人似乎都忘了此时的处境,紧紧相拥。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人谁无一死,能和心爱之人一同死去,是何等幸事。不用感受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的孤寂。亦不用感受十年生死两茫茫的思念。这一生如此,足矣。
这个念头正在心头环绕,只听噗的一声,两人同时掉进了水里,这山悬崖处虽然陡峭,却不甚高,河水很深,两人冲起了很高的浪花,当下两人急忙从水中游了出来,都长出了一口气,慢慢的游到了河边。
两人坐在石头之上,都笑了出来,这里竟是一个巨大的山谷,四周都是悬崖峭壁,中间一条河流从中间贯穿而过,缓缓的流向远方。
只见这时天空红日高照,河水随着微风荡起了层层的波澜。河水中不时有鱼儿露出水面,竟是一片温馨的景象。
两人刚才从那悬崖之上掉下之时,只觉得可能有死无生,这时竟然无恙,还暂时躲过了那二人的追杀,说起来也是因祸得福,只是浑身的衣服是湿透了。半晌,这两人就这样悠悠的坐着,谁也没有说话。仿佛在这世间所有的东西都不存在了一般,只有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