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前一后顺着这条狭窄的山路慢慢的向前走去。天煞在前,千亦闻在后,这个倒不是这两个人刻意保持什么距离,这是这条山道实在太狭窄了,狭窄的只能容得下一个人行走。千亦闻走在天煞的身后,望着这前面黑衣青年的背影,心中总是不自觉有一些莫名的思绪,这种思绪近年来还不曾出现过,在遇到龙文时没有出现,在龙家英俊的少主献殷勤时也没有出现,不知怎的,在这个黑衣青年身边却不知觉的出现了。
用斧子砍伐树木的声音越来越响了,斧劈声中夹杂着树木倒下的声音,走在前面的天煞望着正前方一个樵夫打扮的人正在这狭窄的山道上,低头用斧子砍着面前的树,在他的身前,已经横七竖八的倒下了数十条粗大的树木。樵夫满脸的皱纹,脸上的汗珠顺着皱纹的缓缓的流了下来,落在树边的草丛中。手中一把明亮的斧子熟练砍着身前的树木,树木一声声响,又一颗树木倒在了地上。
随着两人一前一后在这条狭窄的山道上越走越近,满脸皱纹的樵夫显然也看到了他二人,他清晨猛然间看到这山道上的两人,眼神中显得有些意外,满脸的皱纹的的脸上随即露出憨厚的笑容。他显然看到自己的一只脚占据了山路的空间,下意识的脚收了一下,身子站在山道的一旁,把一条狭窄的山道让了出来。
天煞望着这樵夫的动作,他的身子也极自然侧了侧,转头向着千亦闻说了两句不淡不闲的话,在他侧身和千亦闻说话的一会功夫,千亦闻的脚步并没有停留,极自然的走到了前面,两人还是一前一后的向前走去,千亦闻在前,天煞在后。
千亦闻看到樵夫收起的手中的斧头,给他们二人让出了道路,脸上微微的浮现了笑意,她下意识的加快了几步,想快速从这位中年的樵夫身边走过,以免耽误这位中年樵夫过多的时间,她刚从这位樵夫身边走过,只觉得身后绿色的剑光一闪,她急忙转过头去,右手下意识的用手握住了腰间的黑笛。
然而身后的景象显然出乎了她的意料,只见天煞那阴冷的脸庞正冷冷的看着面前的中年樵夫,在樵夫的胸口中不知何时,已经插上一把如一弯秋水的般的长剑,秋水凌波剑。
鲜血顺着樵夫的胸口慢慢的流下来,流到那一个古朴的衣襟上,古朴的衣襟已经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樵夫眼神中充满了不解和困惑,似乎他不明白,自己好心给这两人让路,这位黑衣的青年为什么还要杀自己。从他满脸皱纹的嘴中挤出几个字:“为什么?”
黑衣青年冷冷的脸上没有一丝的变化,他望着面前的这位樵夫,语气冰冷却缓慢的道:“大清晨,一个勤劳的樵夫在这山上砍树,这的确并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可你不该让我看到这你这把虎口处的老茧,这虎口处的老茧虽然和握斧头很像,可你这双手终究不是握斧子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这把手上的老茧应该是握刀的,杀人的刀。”
满脸皱纹的樵夫疑惑的眼神中多了一些的骇然,只听面前的黑衣青年的冷冷的声音继续道:“就算你让我看到了虎口也不打紧,只是你不该如此珍惜你的鞋,你的鞋虽然并不太新,可不该没有被露水打湿,一个不被露水打湿鞋的樵夫怎么能算得上是一个真正的樵夫呢。”
他冷冷话语说到这,并没有因为这樵夫的眼神从骇然变得惊恐而停止,声音依然冷冷的道:“就算你的鞋子不被露水打湿也不打紧,可是你不该后退那一步,那一步无论你如何隐藏,终究还是显露出了身法。你把这狭窄的山道让出来,只不过是为了你自己调整出更有利的出手角度。”
他冰冷的眼眸中散发的逼人的寒意,声音更是冷的如同地狱出来的一般。“你更不该在我们通过的时候,试图扬起你手中的斧子。”
千亦闻手中拿着黑笛一直望着面前的樵夫,她说着天煞的话语不断望向年前的樵夫,他所说的一切,都无一例外的应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