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山先生刚才听到这幅字帖只有孟贤的十分之一,心中更是惊骇万分。
这青年书生就已经到了如此的境界,孟贤的书法岂不是更是惊为天人。
他脸如死灰,心中却在想着自己这么多年来和孟贤切磋书法,没有成功,一直在贬低孟贤的书法。如今看来,孟贤一定是不屑和自己想比。就像飞翔在万里长空的苍鹰,眼中不会有一只在地上缓慢爬行的蚂蚁,即便这只蚂蚁在蚁群中足够强大,足够强壮。可是它始终只是一只蚂蚁。
苍鹰只会穿行在白云清风之间,自由翱翔。
就是这样一只蚂蚁,却经常嘲笑在白云间穿梭的苍鹰。嘲笑他在白云间显得并不大的身影。
一叶障目,不见泰山。东山先生在心中自嘲的想道。
林枫已经飘然远去多时,酒楼中的人依旧静静看着这幅字帖,并没有丝毫要散去了意思。直到天色渐晚,酒楼掌柜望了望楼外的夜色,想把这副字帖收起来时,才听见东山先生说道:“这副字帖我要把他带走,日日临摹。”
酒楼掌柜微微一怔,看着东山先生,有些着急说道:“可是,这副字是用我的笔墨纸砚写的,也是写在我酒楼中的,不该归我所有吧。”
东山先生看着微胖的身子和有些涨红的圆脸说道:“虽然是你的笔墨纸砚,可是我让他在这里写的,你这些粗制笔墨纸砚能值多少钱?”
争吵声在酒楼中响了许久,就是他们争论着这些字画的时候,林枫和千亦闻已经躲在孟义庄外观察了许久。
孟义庄门前和平时一样,并没有站着一个人影。
可是林枫却觉察到这里面有着无尽的杀气,能让整个庄园都充满着杀气,这样的情况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孟义庄的终极大阵草隶大阵,已经全部启动。
这位阵法是孟贤花了数十年时间,以孟义庄的庄院为纸,街巷为字,园中青树红花为墨,造就了这座草隶大阵。
林枫知道这个大阵虽然名字叫草隶,可是并不会像草书,隶书那样赏心悦目,而是因为这座阵法,有着隶书的风格多变和草书的气势万千。
林枫虽然听师父孟贤说起过这个阵法,可具体阵法的种种玄妙,他却并不知道。只是知道当时他师父曾经言道,这位阵法实在夺天地之造化,不到万不得已之时,断断不会开启,可是让林枫想不到的是,这座以孟义庄为基础的阵法,竟然会是敌人开启。
林枫和千亦闻隐于孟义庄外的墙角中,静静看着这座他曾经无比熟悉,此时却有些陌生的庄园。一时之间,竟然让他有些犹豫,他不知道里面会发生什么,他担心自己闯不过这座草隶大阵,他更担心自己的贸然出动会打草惊蛇,而让师门中人受到伤害。
他想了许久,还是没有想明白这草隶大阵,他带着千亦闻悄然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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