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私室相见,我就不避讳了,只想问大人,目前一些官员,在节帅入主剑南之前的身份。”
艾元甲面色凝重,接过茶来喝了一口,茶杯停在嘴边半晌,开口道:
“你想问谁?”
“梓州卫下折冲府果毅都尉,卓郁!”
艾元甲终于放下茶杯,说道:“卓郁?他原本是梓州府司兵参军事,主管武官选拔、兵甲仪仗等事宜,节帅入主之后,额……”
他说到这突然卡壳,貌似有点难以启齿。
“大人不必忌讳,其中的相关立场我理解,既然私室相谈,就不用藏着掖着了!”苏和又给对方添满了茶。
“大人,请!”
“唉!这些事情大家心里都清楚,节帅既然成了剑南道的主人,原本的一些官员,自然就要妥善安排。各州府朝廷指派的职官,慢慢都被分流。”
“这卓郁,原本掌管兵事,调任梓州卫折冲府果毅都尉,这可是从六品下的品秩,相比之前还有提升。”
“大人!”苏和突然打断了他,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大人,既然是非心腹的官员,为何分流到军事相关机构,按在下理解,给个闲差岂不是更稳妥!”
艾元甲苦笑道:“分配闲差自然是最好的,但节帅刚刚受先帝恩泽,原本的很多官员,确实是有真本事的,总不能弄得太难看!”
“当时剑南道两卫,振南卫是节帅起家嫡系,自然不能掺沙子。梓州卫本来就不是精锐之师,折中之下就成了安排这些人的一个去处……”
苏和心下了然,这梓州卫涣散由来已久,既然构不成大威胁,被当成垃圾场也就不足为奇了。就听对方继续说道:
“其实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很多朝廷直接委任的官员,视正统如命,本事是有的。”
艾元甲似乎有点气愤:
“节度一方,本身就是朝廷认可,这些人却私心愤愤,做事阴奉阳违,有时候甚至把百姓福祉做筹码,相比立场,人心都让狗吃了!”
“我县也有这样的人吗?”
“怎么没有?泰德书院的邹书山,原本就是梓州府的长史,现在当个院正都不歇停!”艾元甲新仇旧恨当头,都有点咬牙切齿了。
邹书山的原长史身份苏和是知道的,但这个年代,州府的长史一般都是没有实权的散官,之前苏和并没有怀疑到他身上。
但现在既然得知卓郁也是梓州出身,邹书山甚至名义上算是他的上级,那其中的门道就说不准了。
苏和捏捏额角,不着痕迹地转了转眼珠,抬起头来问道:“除了邹院正,咱临江可还有梓州出身的官员?”
“老班,哦,我是说班县尉,原本是梓州府的司法参军事,他常年掌管司法,又没有那些文人的坏毛病,节帅指派我来临江时,是我主动提出让他跟随。”
艾元甲叹道:
“他原本就是七品职位,来临江当个县尉算是屈才了,他给老艾我面子,从来没有怨气,这些年来,任劳任怨做了不少实事儿,可算帮了大忙!”
没有怨气,还是深藏不漏?班开飞又在这件事情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原梓州长史、司法参军事、司军参军事……
同一个部门的老同事,在同一系列的案子里现身,没有瓜葛都难!
苏和听到了想要的答案,喝了口茶,眼神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