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唇触碰到酒水的那一刻，他的唇，也俯了下来，优雅将她此前递过来的美酒，饮入唇齿之间。

少年的声音异常宠溺，撩拨心尖：

“桃夭，交杯酒是这样喝的。”

交杯酒饮尽，韩瑾夜忽是一个俯身，他缱绻温柔着吻上季桃夭。

他，和她的唇齿之间，彼此还残存着此前美酒的味道。

那是六界之中，最美味的美酒，被寒冬中，最刺骨的一寸冰露，冰镇过数亿年。

还有不久之前，她亲口喂他吃下的那一颗葡萄。

那是天上人间最美味的葡萄。

那一刻，韩瑾夜吻上季桃夭的唇。

少女气息之间，有着冰镇美酒的些微冰意，冰露葡萄的酸酸甜甜。

少女试图推开他。

可他禁锢了她的动作，他推不掉。

早前，他喂她的那一颗葡萄，散去了她所有的功力。

此刻的季桃夭，根本不是韩瑾夜的对手。

而后——

季桃夭皙白纤细的指尖，狠狠掐上他的脖子。

这不是她第一次掐他脖子欺负他了。

可惜，在此之前，她，一次都没有得逞过。

少女的指尖在他脖颈处收紧，那样用力，那样狠辣。

季桃夭的眸底，氤氲着潋滟剔透的光：

韩瑾夜，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卸去了我所有的功力！

韩瑾夜轻而易举地握住了她的手：

“你要杀了我么？”

她被他散去了所有功力，此刻，便是稍微挣扎一下，都那样痛苦。

却又那样执意。

她，是真的生气了呢？

季桃夭俯下身体，狠狠向他踢了过去。

吐艳！新婚之夜，他散去她的功力，是不是想谋害她？！

季桃夭懊恼的声音：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你为什么散去我的法力？”

韩瑾夜笑得邪魅而潋滟，少年宠溺般勾了勾季桃夭的下颚：

“因为你每次都欺负我，所以，新婚之夜，这是我给你的见面礼！”

季桃夭：“……”好生气啊！

下一秒，季桃夭的眸光，瞬也不瞬定格在少年的喉结之上，不可思议：

“啊！你是男的？！”

她说怎么回事？她掐他脖子的时候，感觉有点奇怪啊！

漂亮的少年忽是眸光一闭，潋滟的长睫微微晃了晃：“嗯，是啊。”

少女怔怔看他，后来，少女的眸光懵懂：“我……我……要思考一下！”

她惊讶了，韩瑾夜竟然是男人！

季桃夭后知后觉着从少年的怀中退后几步。

裹紧了自己的裙衫，季桃夭自顾自蜷缩到了软榻的外侧。

韩瑾夜披好自己的衣衫，侧躺在软榻的内侧，神色自若的样子。

只是，他和她之间，似是故意，又似是无意，谁也不再靠近谁。

季桃夭此刻，竟是心乱如麻。

肿么破！肿么破？

自出生起，她和他被共同放在襁褓中，她第一次抬起小蹄子踹他的那一刻起，她便以为，韩瑾夜他，是女人。

后来，她动不动就大闹韩府，追在他身后欺负他。

后来，锦绣学府，她追在他身后，向全天下宣告，他是她的人。

后来，后来……

那些年，她追在韩瑾夜的身后，她从没有怀疑过，他是男人。

所以，季桃夭潜意识中，认为自己那样爱韩瑾夜，所以，她爱的是女人，不是男人。

可方才，她看到了他的喉结，确定了他是个男人，彻头彻尾的男人。

她一下子就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