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凑近她鼻尖,少女因为冻得发抖而微微晕红的精致耳廓上,白凰羽耳夹轻晃,泠泠摇曳过山间细雪。
她在那一刻哭得红了眼。
“错了,不是我娶你,是我入赘。可我对你,不过是玩玩而已。”韩瑾夜吻上她的泪,呢喃温柔间对她说着最绝情的话。
“混蛋!”
泪水洇湿小脸,季桃夭杀红了眼对少年拳打脚踢,却又哭得像个神经病,委屈至极。
六
长安来的小将军萧珩俊美清贵,眉宇间一丝肃杀之气。
季桃夭被绑在竹木桩子上,肿得像个红兔子的眼眸愤然瞪向萧珩,倔强而不甘。
萧珩越看她,越眉头紧蹙,
“我观你容颜太过美丽,是个空前绝后的红颜祸水,如你这般的狐媚子,不适合活着,免得祸国殃民。”
“要杀就杀,二十年后,我还是红颜祸水!”
季桃夭高傲地抬起下巴,像个傲娇的花孔雀。
下颚轻扬间,细长颈项蕾丝轻纱的月贝项链,映衬少女肌肤胜雪,有那么一刹晃了萧珩的眼。
萧珩鬼使神差般招来一名副将:
“把她押回帝都,放在我的将军府时刻监视。有本将军在,她也翻不出什么风浪来。”
副将:“……”
【话本子上都是这么写的,监视着,监视着,就爱上了。并且无法自拔。】
不过副将还是点头称是。
一行人离开鲜卑,回了中原天祁国。
山长水远。
梨花飘洒过簌簌细雪,像是堆了雪晶,砌了清露雪糁,弥漫了雪雾白霜,银装素裹,清凌凌的冷。
士兵奉命将季桃夭关押在轿辇内的金丝笼。
季桃夭总要趁看守将士不注意的时候,用发簪将金丝笼的锁扣撬开,跑到韩瑾夜的轿辇里,对他展开一次次刺杀。
韩瑾夜却一次次将她困在身下承欢,而后,又一次次把她送回金丝囚笼里。
季桃夭:“……”为什么她弄不死这货?!
……
一行人踏上帝都疆土后。
韩瑾夜回了皇宫登基称帝。季桃夭则被萧珩扣押在将军府。
萧珩担心季桃夭祸国殃民,吩咐暗卫时时刻刻向他汇报季桃夭的动向。
三更时分夜色泼墨。
晨起训练的萧珩随手丢掉红缨枪,少年将军负手在后,芝兰玉树的身姿落在琉璃光影里,漫不经心问向暗卫:“桃夭姑娘干什么了?”
暗卫蹙眉,十分郑重其事:“桃夭姑娘还在睡懒觉,依目前形势来看,她还没有时间祸乱天下。”
萧珩深沉:“如此甚好。”
月落长天。
府邸暖阁,灯盏迤逦摇曳间,萧珩沐浴后正要起身走向金丝软塌,却忽然间顿足。
少年将军取出怀中碧落箫,吹奏那一首缠绵悱恻的《姻缘配》。
箫声清澈,闻萧而来的暗卫单膝跪地,等候他的那一句台词:“桃夭姑娘干什么了?”
暗卫捂着伤痕遍布的俊脸:“桃夭姑娘去抓萤火虫了,属下们阻止,可是她养了一只特别厉害的奶狐狸,把属下们的脸都给挠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