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枚见求不动范氏,又转过身去求华杋:“三姐姐,您帮我跟伯娘说说情,枚儿真的不是有意的,我以后都不敢了。”
她想到华杋跟范氏差不多果敢刚烈的性子,这会儿又无动于衷,她心里就一阵害怕,忍不住就细声啜泣起来:“我好不容易才央了您带我来范府,还什么都没做,不想就这么离开……三姐姐,您看在我送了您这么名贵的画上,就帮帮我好吗?只要您帮了我,我保证以后什么事都听您的,你喜欢什么,我都让姨娘给您寻来。姨娘人脉很广的,您想要什么姨娘都可以帮您找到,您就帮我跟伯娘求求情,不要这么快遣我回华府好吗?枚儿求求您了……”
边掉眼泪边说,模样看起来说不出的可怜,然而华杋却对她生不出半点同情来。
什么叫什么都还没做,不想这么快离开?
摆明了她入范府就是目的不纯,指不定这会儿心里还不知道在想什么龌蹉点子呢!还妄想让她替她求情,就像娘说的,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
她肯带她入范府,就已经很仁至义尽了,当初就警告过她,范府高门大户,必须要处处留神,事事小心,万不能让人拿了错处,让人有笑话华府的机会。
华枚倒好,把她的话当成了耳旁风,先是明目张胆地去跟循表哥攀谈,被他鄙夷,而后又深更半夜跑到外院去,被表嫂抓了个现行。
她还真当范府的人都是傻瓜,没有眼睛看,没有耳朵听的吗?
做出这般不知廉耻的事来,还亏得表嫂大度不计较,不然她们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的。
今晚的事若是传了出去,非但是华枚,就连整个华家都会受到牵连,她还不知悔改地想留在范府,当真以为她送了幅画给她,就可以随意指使她了吗?华枚未免也太异想天开了!
华杋扬起眉毛,冷冷地道:“我白天已经给过你机会了,是你自己不懂得把握,现在你做出这样不知廉耻的事来,就算我肯帮你求情,也开不了这个口。你那些冠冕堂皇的话,还是留着跟你姨娘说吧,别以为府里的都是傻瓜,看不懂你去外院做什么。表嫂会这么轻易放过你,无非是顾着我娘的面子,你这么败坏华府的名声,我留你在外祖母家里也是个祸害。父亲好不容易才让外祖母改观,我可不想因为你,成为不孝不义之人。如今天色也晚了,你还是快回去收拾收拾,明早好上路吧,风大雪大的,万一冻到了就不好了。”
华枚脸色煞白,抓着华杋的手就哭道:“三姐姐,你不能就这么丢下我不管啊,我可是送了幅画给你们的,拿人钱财**,您应该要替我求情才对啊,您答应过我的……”
华杋讥诮地笑了一下,“我答应过你什么?我不就答应带你来范府吗?如今我已经做到了,是你自己做出这等败坏华府名声的事来,难道还想怪到我头上?”
她凑近华枚,眼神说不出的讽刺:“我告诉你华枚,我华杋可不是能随意任人摆布的人,你送了画给我又如何?我不想做的事,就是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我也不会违背原则去做,又何况紧紧是一幅画而已。你最好乖乖跟丫鬟回去,明早乖乖回华府,否则,我也不敢保证我能不能在祖母面前管住这张嘴。你知道的,祖母最重礼节,若是被她知道你做出这样的事来,你以后的日子好不好过,只怕你比我更清楚!”
华枚好不容易因为华楠考中举人的事让蒋华氏改观,得她几分宠爱了,若是再出什么幺蛾子,她肯定又要回到以前那样没人疼没人爱没人怜的庶女生活了……她想到大冬天吃不饱,穿不暖,还要自己动手洗**亵裤,就一阵害怕。
整个人似散架了一般坐在冰冷的地板上,脸上血色全无,憋了好久才憋出一句话来,“三姐姐,我都听您的,明儿一早就悄悄回宛平,还请您不要把这事告诉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