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僚之间说这些就见外了,颜钲叹了一声与他说:“你在大理寺为官多年,处理过大大小小的案子,从未犯过大错,你的为人我自是相信的。只是现在李辅矩亲自将你关押在天牢,我们也不好马上放你出来,只能先委屈你在天牢待上几日了。待案子水落石出,本官定会还你个公道,到时候也让李辅矩看看,我大理寺的人也不是糊弄的。”
这事确实是他大意了,颜大人能这么信任他,他已经觉得很好了,华钊点头道:“天牢倒也不是没有来过,也没什么委屈的。”
他苦笑了一下说:“只是下官如今被关押在这里,二皇子的案子恐怕是帮不上什么忙了,还要劳烦几位大人辛苦查明真相,替下官洗清嫌疑了。”
几位大人点了点头,石衡宽慰他:“皇上虽然年幼,却也不是不辨是非的人,就算李辅矩再有权势,没有皇上的首肯,他也不敢对华少卿如何。你且在此委屈几日,待我们查明事情原委,必定马上放你出来。”
连刑部尚书石衡都这么说了,华钊也就放心了。
等他们出去后,却有一衙差朝他走了过来,华钊认出这是天牢看门的衙役,便问他有何事。
李辅矩虽然把华钊关进了天牢,但这里毕竟还是大理寺的地盘,衙差都认得他,且也听到了大理寺卿颜大人说的话,哪里敢真把他当囚犯对待。
衙差从袖子里取出一张纸条,恭敬地交到华钊手里,“大人,这是从大觉寺那边传来的消息。”
大觉寺是二皇子遇刺的地方,他想到自己的大女婿就在那里养伤。这消息极有可能就是大女婿传来的,对案子应该有帮助。
衙差是他熟悉的,他也不怀疑什么,就把纸条展开来看了,看到最后,他只觉背后有冷风飕飕地刮了过来。
原来那刺客没有说假话,他确实是个替死鬼!
若是这封信能来得早一点。他恐怕就不至于被人设计了……
华钊叹了口气。把纸条拿在手里揉成了团,正想随手将它丢掉,脑海却又闪过什么。他招手让衙差过来,与他说:“你帮我把这字条交给大理寺的颜大人。”兴许对审案有所帮助。
衙差低头应是,等他从牢房出去了,华钊就靠在墙上沉思起来。
这字条上没有署名。但华钊能从字迹上认出,这是自己的二儿子霖哥儿写的。
霖哥儿随性洒脱。最不爱管这些朝堂之事,就连叫他参加科举,他也是想尽了法子推却,怎么突然关心起他的事来了?
而且还是在这当口……衙差说信是从大觉寺送来的。那就说明霖哥儿此刻就在大觉寺。
白天他还生气地对他动了家法,听下人回禀似乎伤得不轻……这会儿怎么就跑到大觉寺去了。
难道是听到大女婿出事,赶过去查探的?
连他都才从几位大人的口中知晓大女婿出事了。他怎么就能这么快得到消息了呢?
莫非,是他那些朋友告诉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