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有点不对”老人闻言急忙道了一句,二步上前靠近石棺,目光顺着矿灯往里一瞅。
“他娘的,摸着个硬茬子了”他道了一句,络腮胡子和刀疤闻声急忙围了上来,瞅着棺中之物也是一惊。
只见棺中之物在矿灯的照耀下,一片珠光宝气,好不繁华,然而正中之尸,是具年轻女尸,身着一袭白衣,尸身无任何腐败之意,长发舒展开来如同睡美人一样,它双手交叉在胸前,抱了一块圆形镂空青铜器,面上盖了一张龙纹黄纸。
刀疤砸吧了一下嘴,说:“这玩意儿,怕是摸不得?”
“他娘的,看着是个穷酸样,里面怎么这么邪乎?掏了这么多年的土,这么鲜的还他娘的第一次遇见,要不是躺这里,我都以为是那家姑娘呢”络腮胡子也道。
听着他们一个接一个的发言,青年恍然从震惊中醒来,急忙吸了一口冷气,目光锁定女尸,兴奋的开口道:“真他妈是神气哈,几百年都不腐朽,这拉出去,肯定值不少钱”
“你烟土吸多了吧?眼睛掉钱眼里了?”刀疤闻言顿时不满的怼道,音落青年瞪了他一眼,手里汉阳造一抬,说:“少他娘废话,要不一起摸,要不滚一边去,别拦着爷发财,要不是看二爷面子,我早一枪崩了你”
“毛刺个啥子?”老人见状一抬手,用老烟枪将青年的枪打开:“虽然是个不朽尸,不过开棺后烛光并无异样,按规矩你我各自取一物,不可多摸,我们摸完上柱香就走”他提醒道。
青年闻言一乐:“还是二爷懂道理,那我就不客气了”说完直接上手,从棺中取了一精巧玉件。
其余二人见状,也忍不住手里发痒,毕竟棺中之物,那件不是宝贝,所以各自也取了一件,至于老人,却是不见他动手。
青年见他似乎没有要的意思,偷摸着伸手打算替他摸了,不过手才到一半,老人便一烟枪敲去,打得青年哀嚎一声,手里一紧,一把抓住尸体面上的纸,下意识回缩的时候,将那纸扯了一半下来。
几乎纸破的一瞬间,原本明亮的蜡烛顿时一暗,下一秒直接换了颜色,绿油油的印得整个石室诡异异常。
老人见状急忙拉了他一把:“你个伢子,闯大事了”说着急忙后退数步,刀疤和络腮胡子也飞快后退。见三人如此紧张,青年也有点慌,目光落在绿油油的灯上时,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口水。
但一摸手里的汉阳造,顿时又有了底气:“怕啥,我就不信能出个神仙来,要真有,今天就让它见识哈小爷的枪法”他壮着胆子喊道。
那料音才落,原本安静的石棺猛然一震,刹时一只乌黑的手狠狠拍在石棺棺沿上,瞬间石片纷飞,吓得青年一哆嗦,结巴着嘴断断续续的道:“尸………尸………变………了”
“还尸变,赶紧跑”老人见状臭骂一句,一把扯在他的肩头,将其丢向后面:“拉着绳子走,我断后”
说完毫不犹豫的迎了上去,青年早已经吓破了胆儿,哪里还管啥汉阳造,拉着绳子屁滚尿流跑得比谁都快。
络腮胡子和刀疤也吓得不轻,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青年早已经出了洞口。
拉着绳子从洞里爬出来后,当头一个响雷,顿时瓢泼大雨把他浇了个湿透,青年顺着来路狂奔,没跑多久,远远便听到后方传来惨叫,想必是络腮胡子和刀疤凶多吉少了。
他不敢多停,拼了命的往前跑去,但雨水天路面湿滑,一不小心一脚踩空,顺着山头砸着茅草一路往下滚,脑袋磕在石头上,脚一伸便没了知觉。
等他迷糊醒来的时候,睁眼是张血糊糊的脸,吓得他差点晕死过去,身体下意识一脚蹬出,将爬在他面上的东西踢了老远。
不过那东西落地后却是传来一声哎呦,青年细听才发现是二爷的声音,当下完全顾不得自己满脸是血,抓着泥土爬了过去。
“二爷、他们呢?人呢?”他慌张的喊道,迷迷糊糊抓住二爷。
二爷被他一抓,吃痛的哼了一声,伸手扶住青年,颤抖着血手从怀里掏出先前印门字的白布,将其整个塞在青年的手里。
“死了,都死了,那东西还在后面,你赶紧去跳河,些许还有机会”
“不行,我扶你一起走”青年立马不同意了,伸手咬牙去扶二爷,见他小子还算有点良心,二爷扬眉一笑。
“我拐二子膝下无子,一身本领今日恐怕要折了,你我相识也算缘分一场”说着又从怀里掏东西,这次是本书,他将书递给青年:“带着它,逃命去吧”
看着粘了血迹的书,青年满脸泪水,张了张口却是说不出话来,把东西给他后,二爷推了他一把,强撑着身体爬了起去。
“走”
他又喊了一声,然后主动跑出去吸引在附近游荡的女尸,青年看着他进了茅草丛,急忙抹了一把泪水,起身抱着东西拔腿就跑。
二爷没坚持多久,便在一声悲呛的惨叫声中没了动静,青年只顾埋头狂奔,哪怕脑袋痛得要死,他也知道自己不能停,因为一但停就是必死的节奏。
连续顶着大雨奔出了几里地,从茅草里跌锵倒出来后,面前是悬崖峭壁,下方则是滔滔翻滚的洛水。
看着漆黑一片的河面,青年压根没有犹豫,赶在那女尸追上他的一瞬间,纵身一步跳入翻滚的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