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乌高悬。
月明星稀。
云若璃觉得自己真是个圣人,别人带着刀来杀自己,她不仅不计前嫌帮人解毒,还顺便让云池收拾了一间屋子出来供他休息。
她太善良了,真的。
“大人,我都说了本来也没有想杀他,而且毒我也已经帮他解了,你不用一直在这里守着我吧,你明天不用上朝吗?”云若璃盘着腿坐在床上。
她的对面是面无表情的元子忱。
摘星楼那件事,原本在房间里的应该是陈三,后来换成了睿王,想也不用想,这其中肯定有他和雁王的手笔。
昨晚又发生了那样的事,原以为这次之后他又会消失一段时间,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
云若璃心里不太高兴,昨天被他掐青的腰现在还疼,他倒好,过来二话不说从她手上救了陈三,还要她帮忙解毒。
她忽然觉得眼瞎这东西好像是出厂自带的,原身一心扑在睿王身上的时候,瞎的简直没眼看,现在轮到她,好像也没能看上什么好货。
都说酒后乱性,其实都不过是借着酒劲壮个胆罢了。
别看高岭之花的元大人平日里总是端着架子,实际禽兽起来跟旁人没什么两样,昨晚那阵仗,只恨没把她往死里折腾。
她现在浑身都还是淤青,这人不体谅两句也就罢了,还在这里盯着她罚坐,自己也不知道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摊上这么个冷面阎罗。
云若璃这样想着,手又下意识在腰上捶了两下,或许是碰有淤青的地方,轻抽了一下。
元子忱目光一黯。
“躺下。”他忽然站起来,将她放倒在床上,动作霸道。
“怎么,你总算良心发现了?”云若璃揶揄她,“昨天我叫疼的时候,也没见你手下留情。”
她从来不知道矜持二字怎么写,元子忱也习惯了,无言摇了摇头,将她摁回床上。
陷在柔软的锦被里,她顿时觉得舒服很多。
“衣服脱了。”元子忱神色淡淡,为防她胡思乱想,继续道,“我帮你上药。”
“……不用了吧大人,回头我自己调一点膏药敷上就行,别浪费你手上的烈焰膏了,那可是好东西,你自己留着用吧。”
刚才跟陈三缠斗的时候,对方受了点外伤,结果元子忱非常大方的给他用了烈焰膏,亏在陈三是个真汉子,一声没叫,但额头滴下来的汗足以汇成一条小溪。
云若璃在旁边看热闹的时候,默默感叹元坑坑就是个黑心阎罗,对敌人从来都是秋风扫落叶,莫得任何感情。
现在轮到她当落叶,她当然不愿意。
“不是烈焰膏。”元子忱微垂的眸子里看不出情绪,“不会给你用那种东西。”
他挑起她的裙边,一点点抚过她腿上的淤青。
修长的手指沾着药膏,触及她柔软的脚踝,冰凉的指腹动作轻柔,让人不自觉生出某种战栗之感。
“我、我自己来吧。”
虽然已经有过亲昵,但她还是不适应这突如其来的柔情,特别是他看她的眼神,好像在盯着猎物,随时要将她拆吃入腹。
云若璃觉得危险。
“还有力气跟我抢,看来是昨天折腾的还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