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实在太撑了。
元子忱面不改色,道:“我不吃糖。”
云若璃一噎,“那怎么办?”
“放着,等会吃。”
对方说完话,又把目光放回到手上的山水游记上面,仿佛他现在正在看的是一本有关民生大事的折子,而不是随手从云若璃书房里翻出来的游记。
云若璃觉得很莫名。
毕竟很少看到日理万机的元大人这么清闲,不忙着给别人挖坑还有空看闲书,这让她有一种自己马上就要失业的危机感。
“对了,睿王怎么样了?”云若璃想了半天,忽然问。
这是她目前最关心的事。
当然不是关心睿王,而是他的贴身侍卫还在她这里养着。
这么大个活人,每天就算只喂馒头都很浪费粮食,更何况云池是个善良的小姑娘,不忍心让伤员吃糠咽菜,偶尔会给他开个小灶。
还有来福。
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安楷那几个护卫听说了,腆着脸也要蹭点吃食。
她的丫头,现在成了公用厨师,这样云若璃非常气愤,觉得自己独一无二的小灶权利受到了挑战。
可那傻乎乎的小丫头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任谁来讨,都会笑嘻嘻的给对方包上一份甜甜的小点心。
这几天,蜜糖的味道弥漫在空气里,让云若璃有种莫名的惆怅。
“他很好,没痛没病,活蹦乱跳。”元子忱敷衍的回答,手上游记再翻一页,似乎正看到兴头上。
云若璃忍不住道:“那我们到底什么时候把陈三从回去,还有,他有什么用啊,我看他在这里蹭吃蹭喝,也不是很开心。”
作为忠诚无二的侍卫,他唯一的追求就是保护睿王的安全,现在成为阶下囚,简直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受。
她甚至觉得元子忱这么做是在消磨对方的意志,等对方意志薄弱的时候再一举出击,完成目的。
“放心吧,很快了。”元子忱说着,手上又慢条斯理的翻过一页,“再过几天,时机成熟,就把他送回睿王那里,到时候,才是大戏开场。”
“嗯?”
“对了,我去钦天监问过,过几日天气好,日头不晒,也不会下雨,你若有空,不如叫上朋友去郊外的云篆山逛逛,当作散心吧”
“……?”
如果不是元子忱说的太过随意,她都要怀疑他只是在街上随便找人问了个天气,而不是让宫里专门夜观天象,推算节气,制定立法的官署为他看了个天气。
天气?
真是见鬼了。
他确定知道自己只是个五品中书舍人,而不是中书令?
这个问题一直困扰云若璃直到深夜。
晚上,云池端着她的小木盘,又一次来到柴房。
“说了多少次,我不会吃你们的东西,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