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今天还没睡醒？”云若璃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或者，还活在梦里？”

“你……”

“我早就说过，不稀罕你娶。”云若璃笑了。

明白睿王为什么而来，她瞬间就淡定了，并快速掌握谈判权，“谁让你来找我的？”

以睿王对她的成见，根本不会主动来找她，而且她之前也没有刻意表现过自己的医术。

他怎么就这么肯定，她能救云曦的命？

“你只需回答，究竟能不能救。”睿王拼命压抑着自己暴躁的情绪，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

这段时间发生太多事，每一个件都在颠覆他原有的观念，不论是云若璃，还是云曦，她们都变得跟原来大不一样。

原来的云若璃不会用这么冷漠的眼神看他，也不会拒绝他任何要求，而云曦更不会为了逼迫他而选择轻生。

她一向是那么温柔坚强，究竟是什么让她变成现在这样？

他不知道这一切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当他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无可挽回了。

“可以啊。”云若璃果真答得干脆，“说云曦是自缢，一般自缢会造成大脑缺氧，就算救回来，不是植物人也是痴傻，这一点王爷应该明白。”

“所谓植物人，就是神志思想意识情感以及其他有目的的活动都丧失，大小便失禁，只能躺在床上让人照料着过完下半生。”

“但如果我来救，我会治好她，保证不会有这样的后顾之忧，所以王爷，你真的什么都愿意答应我吗？”

她双手环胸靠在身后朱漆大柱上，长眸潋滟生辉，妩媚曼妙，不似世家贵女，却像黄泉彼岸盛开的曼珠沙华，艳丽，剧毒。

刚刚激战过后的她发丝上还带着未干的汗，华贵的裙装上染着点点血迹，猩红刺目。

然而睿王并未注意到这些。

他盯着她，看她红唇一张一合，吐露出不带任何感情的字句。

睿王仿佛入了魔，眼前的人仿佛跟某个妖孽女子相重合，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肆意洒脱的样子，像击中了他的心。

鬼使神差的，他回应道：“当然什么都可以，哪怕是娶你……”

“我要你的命。”云若璃冰冷的声音，随着风飘进他耳朵里，化为封喉的利器，刺穿他的心脏。

睿王愣住。

云若璃手指划过唇畔，妖冶得像个复仇的妖精，“一命换一命，这要求不算过分吧，既然王爷如此痴情，就该先让人见识见识你的决心。”

退婚并不是件容易的事，但如果其中一方死了，情况就大不一样了。

这也是为什么当初睿王不惜构陷她的原因。

她说过要帮原主报撞柱之仇，现在这么好的机会就在眼前，无须再等。

“本王不能死。”

“啧，王爷这就有点丢人了，明明说好什么都答应的。”

“本王死了，曦儿也会死，我们两个的命早就绑在一起，谁也不能分开，不过本王也知道你心里有恨，不如这样，本王愿意自残一刀，从今以后你我前尘往事一笔勾销，再无瓜葛。”

睿王从袖子里抽出匕首，不等云若璃反应，直径刺进自己心口。

锥心之痛，瞬间铺天袭来。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