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若璃走远了。
但元子忱还留在林子里,不知在干什么。
不多时,一个人影鬼魅般出现在他身后,他远远的站着,尽量保持着安全的距离,似乎忌惮,又似乎防备。
但他说出口的话却不怎么客气。
甚至充满挑衅。
“你看,她明明已经知道解蛊的方法,但却不肯告诉你,证明她并不相信你。”
“难得苗王大驾光临,站在这里说话倒显得我们没有礼貌,不如请苗王去营帐一叙,我等必定好酒好肉的招待。”元子忱冷哼。
他转过头,眼中似有寒冰。
石达宽笑着退开两步,“不敢,你们大齐人有个说法叫鸿门宴,吃不得,我没有这个福分,也没有这个兴趣。”
“鸿门宴也是宴,有酒有肉,苗王怕什么呢?”
话音一落,元子忱的身影忽然从原地消失。
石达宽脸色骤变,立即亮出早就备在腰上的弯刀。
当!
武器相撞,发出震耳的哀鸣。
元子忱已经掠到了石达宽面前,他面沉如水,满眼杀意,“况且,鸿门宴这样的大宴,也不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
“……”
石达宽感觉到刀上沉重力道。
好强。
他是听说这个人是齐军军师,以为没什么威胁才敢过来跟他私下碰面。
他也防备了。
苗刀一直放在腰上。
但他还是太低估了这个人武功造诣,这样的水平,怎么可能只是齐国一个小小的文臣。
军师?
呸!
他恐怕才是这次南征真正的主帅,睿王那个蠢货不过是齐国皇帝立起来的一个幌子,而眼前这个人,才是真正能决定军队策略的核心!
“你们老皇帝心眼挺多啊……”石达宽嘴角裂出个狰狞的笑。
这是个硬茬。
“彼此彼此,狡兔三窟,苗王那十几万的兵力藏得很深,我也很意外。”元子忱淡淡的道。
比起苗王奋力抵抗的样子,他显得气定神闲。
内力一点点灌注进刀刃,仿佛随时会把石达宽压垮。
而就是这时,石达宽脸上忽然付出了笑容,有些阴狠又充满恶意的问,“可我死了……她的蛊就永远解不了了……”
他在赌。
赌那个女人在他心里的位置。
幸运的是他赌对了。
刀刃顿住。
石达宽趁着这千钧一发的机会获得转机,怒喝一声,挣开他的压制,飞身跳出去老远。
元子忱没有追击。
“哈……咳咳……”石达宽吐了口气,然后咳嗽起来,“你……你他妈真是个……怪物!”
“过奖。”元子忱说着,拿出手巾擦拭剑锋上刚才跟苗刀接触过的地方,仿佛沾过什么脏东西一样。
“嘁。”
齐人当真都是些神经病。
但幸好他已经摸清了他的软肋是什么,于是站起来,颇像威胁的道:“你的女人身上有双生蛊,你就不想知道解开的方法吗?”
元子忱答:“卖关子只会让你死得更惨。”
“……”
行吧。
技不如人,他是没有威胁的资本。
不过如果他听完那个“方法”之后,还能保持这样的镇定,才是真的厉害。
“首先,她必须还是完璧之身。”
石达宽留意着他的表情。
只见他眉头微微皱了一瞬,然后松开。
“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