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之后他也没有闲着,直接开始宽衣解带,从外袍到中衣,就这个一件件当着云若璃的面脱下。
房间里灯早在刚才雁王叫人更换浴桶和热水的时候就已经重新点上,所以现在他每个动作她都能看得清楚。
云若璃脸黑的跟墨一样。
有那么几个瞬间,她甚至开始认真思考先把雁王搞死,然后自己去搞景家王朝的可能性究竟是多少。
不过根据她不太优秀的数学能力精确计算之后,觉得那可能性近乎于零。
“殿下,你这是在勾引我吗?”云若璃看着他,似笑非笑,“马上就要跟你那些美姬告别了,所以现在急于找个新人暖床?”
她声音平静,听不出起伏。
但雁王手上的动作瞬间停下。
他已脱下中衣,身上薄薄挂着一层亵衣,甚至因为刚才不怎么温柔的动作,领口微微打开,露出锁骨和小麦色的胸膛。
但云若璃看着他的那双眼睛里没有丝毫情欲,也没有被戏弄的屈辱,只有淡淡的,没有实质的空洞。
雁王抓着衣服的手倏然收紧。
“抱歉。”
他匆匆丢下话,然后转身走进浴房,没有再做出更多越矩的动作。
浴房门关上。
云若璃没说话。
她眼神在那扇门上驻足许久,才慢慢挪开视线,裹着被子躺回床上,盯着眼前覆海,不知道在想什么。
等雁王洗完出来,她已经躺在床上睡着。
雁王站在原地等了会儿,才缓步走到床边,在不惊醒她的情况下轻轻坐下,看向那张让他蚀骨铭心的脸。
他并未发出动静,只是在许久的自制和隐忍中,还是伸出指尖轻轻触碰了她的脸颊,同时饱含着自责的愧疚和灭顶的欢喜几乎将他淹没。
他知道这样做不对,可现在别无选择。
“阿璃……”
“骗子。”
床上的人忽然发出一声呓语。
这让他如遭雷击,瞬间僵硬在原地。
不过他很快发现床上的人并没有惊醒,只是在睡梦里反复面对着不愿承认的魇魔,然后继续痛苦挣扎。
他心疼的撩起她脸侧一缕柔软长发,几经克制之后,才终于没有在那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吻。
没人知道他在床边坐了多久。
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他才缓缓起身,穿上之前搭在小榻上的外袍,穿戴整齐之后走出去。
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去处理。
在万无一失之前,他只能保持现在的状态。
“殿下。”
他走出去。
门口的残雪已经在那里恭候多时,垂下的眸子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但声音里只有敬畏。
“照顾好她。”
“是。”
“有什么要求都尽量满足,但要注意分寸,别像上次那样纵得她吃坏了肚子。”他不悦道。
残雪知道他说的是云若璃前几天吃着冰忽然来癸水的事。
那时他不在府上,后来也没来看过。
但这件事他记住了。
并且很不高兴。
残雪跪下,请罪道:“奴婢知错。”
“下次再出差错,自己去刑堂领罚。”
“是。”
绯红的锦袍翻飞,面前的人影转瞬已经消失在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