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雁王有七分相似,唯一不同,就是他的脸上没有那道狰狞的伤疤。
他眉峰凌厉,鼻梁挺直,紧抿的唇带着薄凉,有些冷漠,也带着些性感的邪魅,是个极好看的人。
此刻他眼中火焰腾腾,充满愤怒,扑面而来,几乎要将雁王烧成灰烬。
“景夜渊,我真是太大看了你。”
那字里行间透着浓浓的失望,也有难以形容的疲惫。
雁王听出来。
好在他脾气来得快去的也快。
他横躺在地上,怀里还抱着他心爱的青花瓷瓶,嘀嘀咕咕道:“我这还不是为了你,你天天守着她,她说不定早发现端倪了,未免暴露身份,哥哥这是在救你,不然让她知道真相,肯定能活撕了你。”
对方听了更气。
“用你的老相好来拯救我,告诉她新婚当夜我没去她那里,而是跟别的女人荒唐一夜?以后她知道真相,她就不会撕了我?”
“那、那也不能这么说。”
想起云若璃曾经给他的警告,他忽然觉得他可能把她想的太简单。
“说不定她直接阉了你呢?”
“景、夜、渊。”
“哎呀好了好了,我不都解释过,那不是个意外吗,你也揍过我了,而且我也没有呆一夜,完事儿就走的,这点我一直都遵照你的吩咐办的,你可以放心。”
“那我该谢谢你?”
“不不不,这、这就太客气了。”
雁王在地上躺一阵,或许觉得这个天气躺在地上实在有些凉,于是还是摸索着起来。
他小心翼翼的把青花瓷瓶放好,才转头看着那个跟自己极其相像,却唯独没有疤痕的脸。
半晌,叹气。
“好吧好吧,我错了,可现在要怎么办,她已经过去了。”
“……衣服脱了,我去。”
“别呀,我刚才才在她面前维护了莺莺,要是转头就变一个态度,你觉得她不会起疑心吗,你放心吧,她从来不会让自己吃亏的,而且残雪也在,肯定不会让人欺负到她。”雁王啰啰嗦嗦的分析。
提到残雪,他语气里甚至有种理所应当的信任,好像只要有她在,什么事她都能处理好。
哪怕她自己受尽委屈,也不会让别人受委屈。
这是最完美的解决方案。
面前的人听完这话,忽然安静下来。
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或许他什么都没想,也或许在刚才那个短暂的瞬间里,他想了很多东西,所以最后才选择了沉默。
那双黝黑深沉的眼睛看着他,莫名让人有些心虚。
雁王咽了咽唾沫,别开头转移话题,道:“我都给你道歉,下次我不会再这么冲动了行不行,也不会再欺负的心上人。”
“与其说这些,不如好好想想你那些美娇娥要怎么办,阿璃出手不会留情。”
“那还能怎么办,反正我是不会允许你们杀人的,把人都遣走吧,能打发的打发,实在不能打发的,再……再想办法就是。”
这么多年,他们之间的意见也不是绝对统一。
甚至说很多时候,都没人能左右雁王的抉择。
这些年他不是没有给过正确的建议,但雁王又不是他手中的傀儡,如何能做到百分百按要求办事。
以雁王的性子,能坚持到现在还没有被肃帝清理掉,已是万幸。
这时两人意见再度发生分歧。
而就在这个时候,暗卫的影子出现在门扉上,毫无感情的声音从外面飘进来,“两位殿下,王妃……赐死了莺莺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