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也绷着，仿佛竭力忍耐着什么，又仿佛随时都要忍耐不住。

云若璃开始为自己扳回一城而感到得意。

她下颚枕在他锁骨上，馥郁气息就在咫尺之间，呼吸的微弱暖意，以及小巧骨骼，带给他的都是痛和痒的双重折磨。

雁王觉得自己快疯了。

实际他可能已经疯了。

明明知道她这话并不是对他说，而是对着“雁王”，她是留真心实意心悦了“雁王”，想把自己的身心都交付给他。

就像她说的那样，她已经是“雁王”的妻子。

明媒正娶，上了玉牒的发妻。

而他什么都不是。

现在的他甚至两个身份都没有，彻彻底底成为活在阴影里的影子，成为“雁王”的附属。

记得母妃说过，他存活在这世上原本就是多余，他的出现是为了掠夺原本属于兄长的一切。

他是罪人。

这辈子，他都只能在阴影里赎罪。

可他还是天真的妄想自己能留下什么，哪怕只是在她心里某个小小的就位置。

但现在看来，也是虚妄而已。

他的一切，从此刻开始都归于“雁王”。

思及此，他手指收紧，刚才因为拉扯而微微卷起来的广袖，现在露出小半截肌肤，麦色的皮肤隐隐透出青筋，痛苦又压抑。

云若璃本来按着他的手腕。

她清晰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

不同于他，她几乎立即猜到他那些阴暗又敏感的小心思。

她拿下他脸上面具，果然看到那张陌生俊朗的脸上透着灭顶的失望和难过。

枉顾他的表情，她几乎是瞬间笑出来。

身下的人震惊。

她笑？

这笑是什么意思？

“元子忱，你该不会真以为自己用点小伎俩，就真能躲过我的眼睛吧？换一张脸能骗过别人，可骗不过我。”

她低下头，唇贴在他耳边，声音越来越轻，却仿佛世上最好听的乐声，拨动他的心弦。

“你化成灰，我也能出你。”

她知道了。

而起早就知道。

所以她之前所做的一切，都不是冲着“雁王”，而是他。

“……你，什么时候……”

他内心震动。

不得不说，这个事实，让他起伏的心绪在这一刻达到顶峰，并且再也跌落不下来。

这个瞬间他什么都不想管，只想狠狠爱她。

云若璃坐起来，跟他四目相对。

“别扯别的，元子忱，你要是个男人，就要我。”

现在，在这个地方。

不要有什么废话，更不要拿什么借口，只用最原始的方法表示他的情感。

这是挑衅，也是邀请。

没有男人能够抗拒这样的邀请。

云若璃甚至没有给他反应的余地，就这么拉着他的手，让他解开她的衣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