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呢。”云若璃没有明说是谁,但两人心里都清楚,“他一个人,恐怕是逃不出来的。”
虽然刚才话说得决绝,但如果雁王当真因此而死,他心里还是会很难过吧。
她不想他难过。
“无妨。”他摇头,“事情还没有结束。”
“你的意思……”云若璃仿佛想到了什么。
“安心。”
身旁的男人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把青丝揉乱,又轻轻将她脸侧一缕发丝拢到耳后,声音轻缓温柔。
“放心,很快就要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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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王被塞上马车之后,整个人都显得很郁闷,也不跟人说话,就捂着脖子坐在马车的角落里,神色悲戚。
“你们怎么能言而无信!”
虽然之前就知道雁王是个怂包,但现在亲眼所见,叹为观止。
“殿下是个生意人,应该知道在跟人做生意的过程中,会遇到很多难以预见的意外,现在只是其中一种情况。”端木长泽冷笑。
他觉得很得意。
雁王知道自己被坑了。
或许他们一开始就没打算真跟他做什么同盟,只是把他当作个随时可用的后手已,现在就正是派上用场的时候。
“我做生意从来都讲信用,是你们言而无信,背离了约定。”雁王不满道。
他手指轻轻触碰脖子上的伤口。
湿漉漉的鲜血染红衣服,有他的,也有之前那个侍女的。
他从来没有哪一刻觉得自己像现在这样倒霉。
跟着来浙海果然是个错误。
“你们现在已经可以离开淮城,还带着我干什么,我又不会武功,对你们一没有威胁二没有帮助,带着我也是拖后腿,不如把我放了,我还可以去阿烨那里帮你们说几句好话,说不定到时候你们落网,还能留下条性命。”
雁王跟他们谈判。
他这句话完全把自己的草包形象暴露无遗,端木长泽都懒得跟他说话,只是把手里的剑往车上一插,翻着白眼不去看他。
“哎你……”
“现在说这些话还有什么意义,你现在是我们的阶下囚,发号施令的是我们,而你没有说不的权利。”
“还阶下囚呢,能逃多远都还是个问题,当初说什么合作,以为你们有多厉害,没想到这么轻易就被人给围了,还落荒而逃,真是瞎了我的狗眼,早知这样我干嘛还出卖云若璃,她回头要是把这件事告诉阿烨,阿烨肯定不会放过我。”
雁王很憋屈。
他明明应该站在属于胜利的一方,但因为自己决断错误,只能成为失败者。
还是失败者中的俘虏。
图什么呢?
“谁知道你图什么,不过殿下这句话倒是提醒了我,当真是你在哪里,哪里就出纰漏,殿下……该不会是诈降吧?”端木若寒忽然问道。
他没有证据,只觉得有双看不见的手在操控局势,让他们明明胜利在即的局变成满盘皆输。
但不管是谁,想要布局,至少要得到最真实的情报,然后进行策划。
仔细想想他今天带来的兵力,不多不少刚好是他们人手的一倍。
就算他料事如神,也不可能到这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