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凤重伤,这货最近一直在那边帮忙照顾,今天不知道抽了什么风,居然想起往这边跑。
“你这什么东西。”云庄捧着折子,小声问。
两人手里各自拿着东西,但不同的是一个人满面春风,另一个人形容枯槁。
云庄就是枯槁的那个。
或许是见阿剑脸上喜色太重,他心里生出丝希望,就盼着这玩意儿能让面前这尊大佛开心开心,他也好趁机把徐阁老那些折子递上去。
但事实证明他太看得起阿剑。
着就是个铁憨憨,每天不捅娄子就谢天谢地,哪还能期盼他做什么正事。
那苏院正也是个不靠谱的。
只见阿剑打开手上盒子,里面放着一株赤红色花朵,他眉开眼笑道:“这是解极寒之毒的解药。”
“解药?”云庄懵了。
不是说极寒之毒没有解药吗。
当初苏闻柳给陛下用药的时候,再三强调过,此毒无解。
现在放在面前的这解药是怎么回事?
他转头看过来。
没等说话,就听见阿剑继续叭叭的道:“苏院正说,极寒之毒在陛下身上无解,但如果有女子能吃下与极寒之毒药性相反的烈性药,再与陛下交合,阴阳调和之下,双方身上的毒性都能化解,可谓一举两得的好法子,好在他手里还有这么一株药,听说大小姐尚在人世,就连忙让人快马加鞭的送过来了,毕竟陛下身子整天这样冷冰冰的,也不是个事儿,不如……啊!”
其实云庄早在听到一半的时候,就意识到这小子要完,已经开始疯狂的给他使眼色。
可奈何那小子不仅蠢,还瞎。
眼见着清宴帝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他居然丝毫没有意识到,还在那叭叭的说着。
他不挨揍谁挨揍。
眼看着阿剑被一掌打飞出去,云庄的头垂得更低了,生怕某人一怒之下殃及池鱼,把他也给揍一顿。
他可没有阿剑那么抗揍的身体。
对方一掌过来,他肯定直接咽气了。
不敢抬头,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男人慢慢摩梭着白玉扳指的动作。
许久之后,他才冷淡开口,“你最近,很闲。”
阿剑惨了。
很惨很惨的那种。
云庄跪伏在地上,听着耳边传来一阵又一阵的惨叫,心里只能默默哀叹,看来凤哥这两天要有病友了。
两个难兄难弟躺一间病房,相互鼓励着对方在这冷漠的世界勇敢活下去,也是另一种积极向上的生活态度。
“听说陈三那边已经有了消息,但阿七却迟迟没有动静,他只是断了一只手,又不是四肢都出了问题,这样屈居人后,实在说不过去。”
就在云庄低着头默默为那些兄弟们点蜡烛的时候,揍完人的清宴帝已经重新回到他面前,漠然开口。
云庄心里只冒出来两个字:哦豁。
但他还是硬着头皮道:“陛下的意思是?”
“阿七可能不太熟悉北地的情况,但苏闻柳曾走遍天下,想必对那了如指掌,就让他过去帮忙,务必在陈三之前,把东西带回来。”
如果带不回来,那他们的下场一定会特别惨。
比现在的阿剑还要惨。
云庄收到命令,又默默的给另外两个人加了两排蜡烛,然后悄悄把手上的折子藏好,垂首道:“是。”
清宴帝不再说话。
他手上拿着那个金丝楠木的精致盒子,去了趟厨房,把盒子丢进灶里,然后才离开顾家小馆,寻顾阿妙去了。
云庄跪在地上,盯着厨房看了半天,才咬着牙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