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碍事。”云若璃挥手,“放心吧,他身上那些伤口已经处理好,也幸好来得及时,如今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后面要注意休养,还有伤口不要感染,不然会很麻烦。”
云若璃很久没给人看病。
但现在说起那些需要注意的事情,依旧条理清晰,头头是道。
安婧之连忙点头。
不需要人吩咐,安家管家已经默默记下她说的那些要点,然后让人拿来早就准备好的笔墨,请她开药方。
他们都是了解云若璃习惯的人,多余的废话一句没有多说。
只有匈奴公主还觉得不可思议。
“你……你真把人救回来了?”她问,“把他治好了?”
云若璃早在救人的时候就听见她那些闹腾。
她只是不想理会。
现在也是勉为其难的看她一眼。
“伤口恢复还需要一定时间,不能算是完全‘治好’,不过人已经脱离危险,这点不必担心。”
云若璃虽然并不太喜欢这个匈奴公主,但关于自己业务内的事,还是会解释清楚。
果不其然,这话说完,就迎上对方诧异眼神。
她似乎不太敢相信。
连大齐太医院都束手无策的事,她一出面就能解决,如果真有这样的本事,那怎么可能会籍籍无名。
医术高超的人,不管在哪里都是值得敬重的人才。
哪怕她是个女子。
可是在她来大齐之前,派人查探过许多消息,从未听说清宴帝“已逝”的皇后还有这种本领。
顶多有传闻说,她曾经一人独闯过苗军大阵。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药方有两份,一份外用,一份内服,都写在这里,另外你们最好找个人专门照顾他,这几日一定要万分仔细,不要让伤口沾水。”
云若璃没有再理会匈奴公主诧异的目光,低头把方子写好,递给安婧之。
安家人当然不敢怠慢。
得知儿子死里逃生,安炳怀松一口气,颤颤过来,要给她跪下,“多谢皇后,娘娘大恩大恩,我等没齿难忘!”
“安伯父快快免礼,治病救人本该是医者本分。”云若璃让人扶住他。
安炳怀听罢,连忙解释道:“娘娘言重,草民担不起娘娘这声‘伯父’,另外,草民早已辞官多年,如今一介白身,无权无势,唯娘娘救命之恩谨记在心,他日若有用得到的地方,草民定当鞍前马后,效犬马之劳。”
“这……”
“这些事以后再说。”清宴帝不想云若璃在这里久留。
虽然她身子已经在恢复,但连续一两个时辰的手术还是让人吃不消。
她现在脸色很难看。
既然安子明已经救回来,药方也都开好,那只要再留几个太医在这边照看便可,她差不多可以回去休息。
清宴帝让人收拾马车。
安家人见状也不好多留,反正云若璃的医术他们一直放心,安子明转危为安,但后续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他们也招待不了这两位贵客。
清宴帝抱起妻子,准备带她回去。
但没想到路过匈奴公主面前的时候,那个柱子般呆立着的人忽然噗通跪下。
“陛下,刚才是我有眼无珠,轻视了皇后娘娘,但现在安大人已经没有大碍,我愿意履行之前的诺言,帮你们对付大皇子呼邪!”
眼下扳倒匈奴部族内部针对大齐的敌对势力,是当务之急,但清宴帝好像没听见她这话似的,继续大步向前走。
云若璃觉得奇怪,轻轻拉他衣角。
他无奈,这才停下。
但头也不回,道:“朕什么时候答应,要跟你做这笔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