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着没事的时候,他会帮忙控制秩序。
也没别的。
就是提着他的杀猪刀坐在门口。
残雪带着人过来的时候,他远远就看见。
见一个女人穿着铠甲,身后还跟着乌泱泱一大群人,很难不惹人注意,而且他们别的地方不去,刚好就停在李屠夫面前不远的地方。
这就让他有些的不乐意了。
“喂,你们是什么人?要看病就去登记,不看就站远点,这里可不是什么好玩的地方。”
皇后之前说了,这病有什么传染性。
他不太懂。
但钱医官解释,大概就是没有提前吃过预防药的,会容易得病。
医棚是病人最多的地方,如果随意靠近,很大可能有患病的风险。
李屠夫也是好意。
这段时间以来,他见过太多因为这病丧命的人,不想有更多的人搭上来,同时,也不希望医棚再增加负担。
他扯开嗓门嚷嚷。
残雪没有理会。
她在等人过来跟她对接。
李屠夫觉得不对劲。
他提起自己的杀猪刀,站起来,一边朝那边走一边道:“喂,说你们呢,干什么的,这衣裳看着也不是燕州府的人,谁让你们过来的?快退开!”
有了冯大石的事为前车之鉴,现在燕州城百姓也不是很敢轻易相信长得像齐人的人。
谁知道那张皮下面藏着的是什么祸心。
如果云若璃在现场,肯定要感叹一声这怕是矫枉过正。
但很可惜。
她不在。
残雪看着那个提着刀朝她走过来的糙汉,本来就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微微挑眉,隐隐还透出一丝不屑。
“想动手?”她上前两步,没拿武器。
李屠夫觉得受到了侮辱。
上前单手按住她的肩膀,想把她推开些,别离医棚这么近,谁知手才刚落到对方身上,都还没来得及用力,他的手臂就传来一阵扭曲的剧痛。
他都没看清楚发生了什么,整个人就调了个转,被人拎起来砸到地上。
咚的一声。
动静巨大。
医棚的人都听到了。
钱子骞本来正在给一个症状较轻的人清理溃烂的伤口,还没来得及上药,就听见外面闹起来。
他以为又来了患者。
也暂时顾不上手上这个,只叮嘱他先等等,才转头出去。
跑到门前,已经开口道:“搞什么,搞什么,都说了多少次,不要抢不要急,先去登记,重症去治疗点,轻症的才来这里,我说你们也真是,之前哭爹爹告奶奶的求你们来你们不来,现在忙都忙不过来,还非要添乱,是不是没事儿闲的,欠……哎呀妈耶!”
钱子骞骂骂咧咧。
这些天过来的患者里,虽然有像张老头李屠夫这样明事理的人,但也有些自私下作,惹人厌的人。
钱子骞见得多了,也就没了耐性。
原以为这么大动静,应该也是个闹事的,就直接骂出来。
结果看见残雪。
他差点当场给她跪下去。
李屠夫被摔得眼冒金星,好不容易看见个能说得上话的人,正要告状,就听见对方哀嚎一声,道:“姑奶奶好!”
李屠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