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潜目生凶光,看似脸上带笑,实则神情暴虐,而睿王面色平淡,似有泰山崩于前而不变之淡定。
景潜事先安排好的人手在两人对峙时赶来,将睿王等人团团围住。
包括院子里的戏台。
现在正在戏台子上唱戏的那位青衣有些冤枉。
但无奈这个时候想走也来不及
苏梨倒吸一口凉气。
穆康已经在她被推过来的时候就靠过去,第一时间从盒子里拿出武器,挡在他面前。
他手里的那个长长的盒子装着的是一对鸳鸯剑,此刻挥舞起来虎虎生风。
苏梨瞪圆了眼睛。
睿王身边都是高手。
只有她菜得不行。
睿王正与景潜对峙,没有注意到她忽然低落的情绪,只是看着面前的人,道:“皇兄既然是冲着我来的,不如先让其他不相关的人回去,你我之前有什么恩怨可以慢慢清算,不必连累无辜。”
“景澈,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里装好人?”
“我只是觉得,冤有头,债有主。”
“废话少说,今天你们谁也别想离开这里!你为了能在景夜渊手下谋个一官半职,不惜认贼作父,大逆不道,实是我景氏男儿之耻!今天我就替天行道,灭了你这孽障!”景潜怒道。
如今身份暴露,他也没有再伪装下去的必要,干脆打开天窗说量化。
随着他发号施令,周围的护卫也纷纷亮出手中弓箭,瞄准被围困在当中的人。
景澈眉头皱了皱。
虽然并不太清楚这种奇怪的误会是怎么产生的,但他私心里没有想多费口舌解释的打算。
毕竟只要不是脑子出了问题,都没人会认清宴帝那个神经病为父,又不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但在他沉默的时候,苏梨诧异的目光也转向他,似乎也在震惊什么。
睿王无奈,只有道:“他如果真心待我,就不会将我送到苗疆,送到浙海,去当替死鬼。”
说到底,当初齐苗大战的时候,蜀王景潜还是距离苗疆最近的封王。
但当时他的存在感极低,好像先肃帝也不小心忘了他似的,转头让睿王带兵。
睿王当时天真的意味父皇这是看重他。
很多人都这么觉得。
可后来他在清宴帝手下经历了许多事情,才终于醒悟过来。
如果对方真的看重他,就不会一开始就让他这个毫无经验的人坐上主将之位,而副将又亲封了几个骁勇善战的猛将。
那时候的睿王以为父皇那样做是为了让那些经验丰富的将士更好的辅佐他。
结果后来在带兵的过程中屡屡遭受排挤和冷眼,他才知道,自己只是个坐冷板凳的。
如果没有那俩夫妻力挽狂澜,或许那次苗疆之战,他们根本就没有大获全胜的可能。
再后来,浙海之行更不用说。
那时他脸上就差直白的写上“祭品”这两个字。
以至于后来跟端木若寒斗嘴的时候,对方时常会用这个来笑话他。
睿王也觉得可笑。
但最可笑的,还是今日,明明有人在行杀人之实,却还要冠冕堂皇,给自己扣上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
“皇兄,你确定不是在自欺欺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