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日,众人在玄机阁住下。
这里虽地处西南,但已经跟苗疆有一段距离,他们头顶的雾气也是地理位置和环境影响生成的山雾,并非苗疆那种瘴气,所以并不威胁安全。
却池出去送信。
张老栓也顺便给寨子带去消息,让送点吃食过来。
当天晚上。
高墨流就带着人,亲自将东西送到。
他了解情况之后,专门求见景姝,替赵二等人请罪。
景姝之前就觉得他做事有分寸且礼仪周到,很多细枝末节都能关照到,且做事极其缜密,不似寻常人家。
赵二曾说他是被“逼上梁山”,原本是个读书人,但看他的样子,应该没那么简单。
“你……”
“好了,退下吧。”端木若寒打断她。
景姝:……?
“好什么好,我话没说完呢,你又抽的哪门子风?”她觉得这人莫名其妙。
“该说的不都已经说了吗,他替他们寨子的人跟你请罪,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你大度一些,不必放在心上。”他脸色依旧苍白。
不过这两日被她细心地照顾着,精神好了不少,现在说这起话,也是循循善诱,温和儒雅。
好像她下一秒就要暴起,将人就地解决一般。
景姝还云里雾里,高墨流却已经反应过来,匆匆谢过两位贵人,躬身退出去。
临走时,还不忘帮他们把门关上。
直到他身形完全消失在房门外,景姝才反应过来。
“我什么时候说要治他罪了,话都还没问完呢,你急着赶人出去干什么,搞得我好像很凶似的!”景姝过去拧他耳朵。
端木若寒下意识躲了一下。
但没躲掉。
他承受着耳朵上酥麻的疼痛,无奈道:“别总跟你阿娘学些奇怪的动作,你看京城那些姑娘,有哪个像你这样动不动就拧人耳朵?这还说自己不凶。”
幸好高墨流走得早。
他要再多留片刻,看到景姝这副模样,心里肯定也会产生畏惧和忌惮。
“我哪里凶了,明明之前在雾柳镇的时候,那些阿婆阿婶都这样管教自己夫君的,阿爹犯错的时候,阿娘也这样对待他的!”
“哦,”端木若故作恍然,然后道,“你说的都对。”
他眼底有笑,但没有再跟她继续争论的意思。
这个话题到此为止。
景姝也知道这货还是个伤员,所以没用多少力气,见他认错态度良好,也哼哼唧唧地放了手。
等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究竟因为什么事要跟这货争论的时候,早已经过了最恰当算账的时机。
本也不是多大的事。
过了那个时机,再要旧事重提,显得有些多此一举。
所以丢给他一个白眼,让他自行领会。
端木若寒不费吹灰之力,将景姝对高墨流身世的那一丁点儿莫须有的好奇,扼杀在摇篮中,心情十分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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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