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姝故意顾左右而言他的行为,并未扰乱端木若寒。
相反,他一直都很清醒。
景姝小算盘落空,不乐意地轻哼。
“把人带下去,问清楚他的身份,以及谁派他来的。”她挥手吩咐。
却池有些犹豫。
他看向还在房间里一动不动的端木若寒,欲言又止,“殿下……”
“去吧。”
她没给却池继续发表意见的机会。
因为再逗留下去,他可能连明天早上的太阳都看不到,更不要说发表什么意见了。
人都离开之后,景姝才转头走到碳炉边。
端木若寒坐在她对面。
“这个时辰,我就不烧水给摄政王泡茶了,太晚喝茶,怕睡不着。”她拿起夹子翻动炉子里面的银丝碳,像在闲话家常。
语气却很疏远。
原以为两人这么多天没说话,再开口肯定要数落抱怨两句,但今天她似乎并不想再提之前的事,仿佛真要划清界限一般。
“我听你之前的语气,似乎并不意外会出现刺客,那你知道对方是什么来头吗?说真的,要不是知道你没那么无聊,我都要怀疑这个人是不是你专门雇来的了。”
“……我雇他做什么?”
“杀我泄愤啊。”
“小蛮。”
端木若寒无奈。
他能猜到自己说出那些话之后,她会是什么反应。
但现在也无法收回了。
“说真的,摄政王到底知不知道这人究竟是谁派来的,如果知道,最好早点告诉我,我好提前防备。”景姝认真道。
端木若寒想了想,点头,然后又摇头。
景姝:?
“什么意思?”
“之前救景澄的时候,是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但对方似乎是故意现身,然后又很快消失不见,我并未看太清楚,暂时不能下定论。”
“摄政王觉得熟悉的人,那年纪应该不小了吧?”
“……”
“你别误会,我没有嫌弃你年纪大的意思,只是如果是你认识的人,我阿娘应该也会认识,要不回头我给她一封飞鸽传书,让她看看有没有头绪?”景姝天真地觉得南边那两个人应该靠得住。
端木若寒听完,面无表情地摇头,“恕我直言,你阿娘往日结的仇,几只手都数不清,你让她去想,完全是白费功夫。”
“……有这么夸张?”
“嗯,而且飞鸽传书也不能完全保证将信件送到她手上,若是半路被人给截去,知道她还在世的消息,说不定会造成更大的麻烦。”
毕竟现在都不知道对方手上究竟有多少人手。
如果真冲那两个人去的。
他们现在身在异乡,敌人倾巢出动,不知道会是什么结果。
“摄政王说的也有道理。”景姝想了想,对此表示认同,“那现在应该怎么办?”
“等。”
“?”
“对方既然已经派出刺客=,证明已经快沉不住气,接下来还会有更多的动作,我们只需要静观其变,顺便,再让你的人审审那刺客,或许有用信息不多,但说不定能从里面找出点蛛丝马迹。”
“也好。”
景姝虽然要跟他划清界限,但谈正事的时候,她也不会意气用事。
她很欣赏自己这点。
相信端木若寒也是。
希望他能够理解,并且尊重自己坚定的决心,不要再来做无用的努力。
端木若寒似乎真的懂了。
说完那些之后,他就端坐在对面,没有再提起其他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