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可还有吩咐?”
垂手立在一旁的侍从低眉顺眼,声音温和,无关紧要的话一个字都不会说,一看便是事先调教好的。
桑元白摇摇头:“没有了。”
“那奴便退下了。”
换上了一身青色绸衫的少年抿抿唇,自从三日前见过那人一面之后就再也没有看到过她的身影了。
醒来之后发现自己身上的守宫砂还在,他的心止不住的沉了下去,她这是不喜自己吗?
若是不喜,又为何给他安排这些?
“等等。”
桑元白没有忍住,他的心被悬在半空,没个底,当然忐忑。
“公子还有何吩咐?”
“小姐她可有说过几时过来?”
他是这样的出身的,且已经被姜妩赎身了,就算是这样直白有些不知廉耻的感觉,但是桑元白还是问了。
那侍从倒是没有表现出任何讶异,只是照实回答道:“将军的的行程我们这些下人是不知道的,公子不若再等等。”
毕竟也是他们府上第一位小郎君呢。
将军。
桑元白又不傻,听到这两个字不会还不清楚这代表什么,但是他又不知该如把这话接下去了。
竟然,是这样尊贵的身份。
青衫美人愣在了原地半晌之后喉头略有些干涩的滑动了一下:“不知道是...哪位将军?”
那侍从有些奇怪,晚秋姐姐过来安排的时候明着都说了,这是他们将军怜爱的,精心伺候着,若是有什么不碍事的问题,都只管和他说了就行,怎么如今看来,这一位好似还不知道自家将军的身份?
“公子所在,乃是镇北大将军府。”
__
姜妩旧疾发作,疼痛难忍,这三日,别说是吃饭,就是喝水都艰难。
“殿下,您不能再这么拖下去了。”
晚秋跪在塌边,哀声道:“您不能再这么糟践您自己的身体了,曹世女给您止疼丸的时候也说过了,这药不能常用,否则终成祸患...”
靠着床榻撑着身子的人忍着冷汗涔涔的痛楚,凤眸微阖之后又睁开:“我若现在去就医,只怕这祸患就要提前了。”
姜妩的声音清清冷冷的,倘若不是眼前的情况摆在这里,谁会想到她此刻正忍受着万蚁噬骨的痛楚。
晚秋擦了擦眼角,知道自己没有办法说服这个时候的姜妩,只能安静的重新给姜妩施针。
素净的银纱帐子遮掩了一大半,偶尔有光错乱的漏进来的时候打在那细如牛毛的银针上会闪过一抹微小的流光。
过分招摇不好,但是就不露面就更加不好了,尤其是被那么多双眼睛盯着的姜妩。
这几日她的府上也太安静了些。
皇太女可不喜欢她这把门一关就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北苑那些人来了几拨了?”
施针结束之后,姜妩平复了一下内息之后问道。
“前两日一共只有两拨,昨夜来了三拨。”
晚秋一边收拾器具一边平稳地回答道,是她鲁莽了,殿下的处境不比从前好些,甚至说若是在北疆,殿下还自在些,自从回到了这上京城,一日都不得安。
嗤。
未免也太着急了些。
姜妩幽暗的凤眸划过一抹冷光,转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