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强大的表面力量...掩饰内心的脆弱。

屠神者格尔一直以来就是如此。

连着右臂的漆黑剑刃所散发的黑气逐渐消散，格尔缓缓抬起头，绝望在病态的心灵中作祟着。

并非没有人攻入他的内心过，许多被他击败的神明也曾经说过和伊凡类似的话。

但都被他无视掉了，因为他不愿听弱者的话，也不信弱者的话。

那些神明所说的事实，都被屠神者格尔认为是弱者为了向自己求生而所说出的欺骗之语。

伊凡不同，力量在格尔之上，还帮助了格尔的家乡...推翻了格尔认定的现实。

强者讲起道理来，本身就会产生心灵上的压制。

格尔脑海中现在全是伊凡先前念叨的那些话，那让人有种抓心挠肝的感觉，简直是折磨！

“伊凡，他咋了？”

起身的焰皇挠着头，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格尔的流泪是他没想到的。

伊凡也有点懵，他没想到自己的话居然能直接击溃格尔的心理防线。

——那这个男人外强中干啊，心理也太脆弱了。

场面约计持续了一分钟，格尔才渐渐平静下来。

他微微抬头，看向伊凡。

“我这一生错的太多...太多...”

格尔说：“感谢你今天...让我见识到了真正的神，你的实力...你的话语...我全都不能反驳。”

他面部的肌肉抽搐着。

“也许我真的错了，我在没看透事情本质的时候就采取了行动，可我报复的人...全都是错的，他们不是神，他们远远弱于你...而连你这样强大的神都是现在才知道我们行星所遭遇的灾难。”

“你理解了就好。”伊凡微微一笑，“如我所想的，你还有救。”

“我...”

“你可以做一些好事，补偿你过往的错误。”伊凡说。

“不...像我这样的人，做再多的好事都会让我感到自己是虚伪的。”

格尔悲观地说：“我可能有抑郁，我的心理有问题，我并无法分清一件事的好坏，也许我现在这一刻是清明的，但过后我就会...所以...”

他踉跄着站起身，看了看四面的群山。

“像我这样的人，是不配做英雄的，也不配拥有这样的力量。”

格尔缓缓抬起左手：“我甚至怀疑，我之所以会走到今天，会变得如此不堪，就是因为这把黑死剑！”

“所以无论如何。”

格尔摇了摇头：“就让这一刻的清明成为永恒吧，只要我失去了力量，就算我再次化为黑暗，也无人会受到伤害。”

唰！他左手作手刀状，一股黑气顿时涌现，只听啪地一声！

黑色的左手抹过了他的右手腕，将黑死剑分离了下来！顿时鲜红的血液喷洒而出！

乒堎！剑掉落在地！将地上的黄沙腐蚀成黑。

伊凡和焰皇惊了，这就是壮士断腕吗？

扑通一声...格尔倒在了地上。

这一瞬间...他感觉自己更加清明！心中蕴含的暴戾与仇恨彻底烟消云散！

“原来如此啊...”

一股解脱的感觉在心底油然而生。

“那把剑...果然...”

格尔说到这，因失血过多而陷入了昏迷。

他话虽未说完，但伊凡已经大致推测出他想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