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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三十的早上。
有两伙人,正在匆匆忙忙赶路,回家过年。
一伙是任子苼。
他终于带着始终瞧不起“任家”的妻儿回来了。
到了路口,望着一大堆的纸灰,给赶车的马夫吓一跳。
下去扫,不是那么回事儿。
万一“那面”的人没收完钱会怨他呢。
不下去扫,直接让几台马车从纸灰上压过,主子们会犯膈应不是?大年三十的。
“老爷。”
老爷任子苼没等说啥,夫人谢文慧先瞪眼皱眉。
什么破地方,非要来乡下,没等进村先触霉头。
任子苼只能耐着心性,抱拳对这些黄纸灰说:“惊扰了,对不住,借过,借过。”
还有一伙是,陆畔的父亲回来了。
本来,陆老爷最初预定是腊月二十八就能到家,但是途经路况,下着冒烟大雪,就被耽误了。
陆府此时,从上到下,一片喜气洋洋。
作为独苗陆畔,他迎接他爹的方式是,从陆府这条巷子口一直到入门处,两边摆满了他亲手制作的五彩大呲花。
小厮们一会儿一通传,频频奔走相告:
“还有二十里地就要到了。”
“十里地了。”
“五里地了。”
陆老爷的车架才拐进巷子口,五彩大呲花就打着旋儿的腾腾燃起。
陆老爷大笑着:我儿珉瑞,我儿!
好久没见他儿了,想的慌。
而且陆老爷一眼就发现了大呲花的妙处,这可是大白天。
他眼冒精光,眼神似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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