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楼里呢,在收拾体己。”
“那你呢。”
老鸨子喝了口茶才回道:“回乡下,老家沟帮子的,去哥嫂那里呆一阵,等这些姑娘们再回来,马管事会去寻我。”
马老太忽然叹了口气。
她说太突然了,自个生意那头也是乱糟糟,弄得眼下听说你们走,却连块点心都没有。
说完,马老太想了想,将堆在脖子上的粉头巾扯下来,手就伸进了衣领里。
“老妹子,你也瞧见了,这是我随身戴的狼牙。
自从戴了它,运气还尚算不错。
你?唉,一个女人家,虽说身上有些银钱傍身,但是去扑奔哥嫂,哥是亲哥,嫂毕竟还是差一层,你年纪又不轻了,也不知嫂能是么样。
我想将它送与你,盼着这狼牙能让你到那面顺顺利利。”
这一番话说的,让老鸨子一向强硬的心变得潮乎乎。
要是平时有人和她说这话,她会让人滚。
人生经验一向只教会她:少来虚的,要表示就来实际的。
可此刻,或许是因为真的要走,没什么人送,真动容了。
老鸨子伸出双手去接。
马老太问她:“那你信不信狼牙啥的?人家说,不信戴它不好。你要是不信,真不用硬接。不用怕我下不了台。我这实在是,空手来的,你们又要走。”
“你不用说了,我信。”
动情了就好办了,尤其是青楼的马管事没在,卖的银钱全进老鸨子一人兜里。
“去叫你儿吧,让他从后院走。搬,你将这些都买走吧。”老鸨子一把推开了库房的门。
马老太:艾玛。一看就能猜到,青楼本是想在正月里大挣一笔来着。
55袋子精米,这里只有精米细粮,全是好的,老鸨子说留五袋这几日吃,五十袋全给你。
白面三十袋。
五花三层的好猪肉二百斤。
鸡蛋有上千个。
精盐一袋子,应是百十多斤的量。
油啊,一点儿没浑浊物的油,老鸨子说几坛子加一起有三百斤。
好的细砂糖五十斤上下。
鸡肉,去了毛,去了内脏,收拾利索的大肉鸡,60只。
另外,后院地窖里,白菜萝卜很多。
鱼,老鸨子没卖,四条老大的鱼,她说要带到哥哥家。
赶过来的宋茯苓认出了那鱼,那不就是赫哲人撒开千张网捞的大马哈鱼嘛,鲑鱼,也是现代常说的三文鱼。
鱼不鱼的不关键,关键的是,马老太小声问:“我们能只买粮吗?这些肉啊啥的,你说俺们日子过的还没翻身呢,可吃可不吃的物什,没闲钱。”
“老姐姐,就都买了吧,我还犯愁这些呢。你说,像我们这样的常年在这小楼里,不熟悉谁,去哪找人将这些累赘物买走。你要是都买走,多少钱买的我多少钱卖你。”
这是马老太没敢想的,不加价?
心里琢磨:嗳呦,看来你真是在小楼里呆的不行了,这点觉悟竟没有。天下大乱粮价涨,你只会挣男人的钱吗?
那像你这样没觉悟的多不多啊。
所以,马老太又在包了前问了一个问题:“那妹子,像咱这里的情况,云中县和葭县也会存这么多粮吧?你认识不?能不能给写个字条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