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才传来动静,员外爷一家和宋阿爷马老太他们就出来了。
“老爷子,您怎的亲自来啦?腿怎么样,快快,进屋,外面冷,让您久等了。”
宋福生急走几步,和员外爷的手就握在了一起。
员外爷一家重新返回屋里,坐在炕上,很有深沉劲。
明明心里已经火上房,很想知道能不能也帮帮他家。
但是却没有急于开口,给才进屋的宋福生和人家自己家人说一说话。
甚至琢磨着,如果那伙人要是说话不方便,他们需自个主动找借口回避,就说去外面上个茅房。
倒是宋福生在问阿爷话的时候,装作无意抓住宋阿爷的手,使劲一掐,阿爷当即就有点控制不住表情,想乐。
马老太一边示意员外爷老妻喝水,一边用眼角风始终观察,一看那俩人打的眉眼官司,心里也明镜了:这口气算是彻底松了下来。
“阿爷,做饭了没?这老爷子来,咱必须弄些好的。”
“做啦做啦,”阿爷笑呵呵的,这点儿礼数还是有的。继续道:“俺们都吃过了,就差你一人,我这就寻人给你张罗口饭,焖的肉。”
员外爷也说:“对,你先吃口饭。”
“焖肉?谁做的。”宋福生接过媳妇端来的水盆,也没客气,当着大伙面就一边洗手一边说话。
“你大哥和忠玉做的,味儿还怪好的是不是?”
员外爷家两个儿子急忙附和:“做的真不错,比厨子都好。”
宋福生:那他就放心了,看来今日闺女吃的也还行。
“你和闺女吃了没?米寿呢,”给水盆送出去时,到底不放心问了句。
钱佩英用气息回答:“能亏着她俩?她奶提前给舀了好些块肉,扯淡说肉吃多了缺氧,在家睡觉呢。其实就是懒,抹着睡眠面膜。”
“现在睡觉?”
“啊,爱睡睡去吧,又没啥事,你快进屋陪人说话吧,别墨迹。等你一天了,不用惦记我们。”
钱佩英忽然有些不好意思了,因为大伯哥端饭进屋,恰好看到宋福生紧着往她跟前凑。
没一会儿,宋阿爷家的屋里,就传出宋福生他们说话的动静。
“我刚在路上还琢磨哪,明儿得去您家一趟,这正好了,您老来,今晚就在这住。”
“这?”
宋阿爷:“没有这那,咱都自己人,就住,有地方。”
马老太:“对,你们就听福生安排吧,他指定心有数。”
屋里宋福生继续道:
“一会儿我找个小子去我们村里正家捎句话,让明早天没亮就给咱留门。
现在去不成,现在村里人都盯着我。
到时老爷子您跟我去一趟,赶紧将户籍迁我们村,没有好屋子就先买个小点儿的,哪怕破一些先落下。
能免兵役,您就听我的吧。
目前村里人家啥样,我不敢保。
但你家,我应是能保住。
你等过两日,准信下来,我们村根本就没法往里落人了,户籍指定被掐紧,有多少户就多少户,要不然那不乱套了?”
员外爷一家突然失音。
没有什么煽情的话,望着煤油灯映射宋福生的脸,却让他们心里热的受不了。
宋福生也没看这几人表情,又问员外爷:“你们村那面能不能放人?”
员外爷用手抹了把脸:“能,那老小子眼皮子浅,贪,我都不用给他多,至多十两银钱就能给他打发乐呵的。但是那个村,那房子不能卖呀?”
“怎的呢,”阿爷疑惑。
“我从买了那房子就将屋地全铺了木板,我那屋的木板有一大块是空的,里头藏了不少粮食,还能在里面煮饭。”
宋福生一听,难怪这老爷子的房子把村边。
他去过,那时候还纳闷呢,据说花不少银钱置办怎么买边上呢,而且房子还不咋太好。
“慢慢偷摸倒动吧,户籍要是过来了,那里存着粮食总是不妥,这个,您老得自个做到心中有数。”
“好。不过,福生,这头的里正得表示表示啊?咱不能让人白帮忙。能使银钱解决的,咱绝不踏人情。人情这东西就跟麻绳似的,捆绑在身上不好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