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挟持之人说话期间,荣宜突然发力,脚狠狠向下踩,手护住刀刃。趁着背后人吃痛俯身,她又扬起手肘击中了对方的眼睛,那人对她不设防,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易泓几乎同时出手打开了刀,接着空档处一掌,便将匪徒拍倒在地。
“行啊荣五,不错,我教你的都记在心上了,虽然力度差了些,也不枉我做了那么多次沙包被你打!”
旁边的侍卫赶紧上去想将那人绑住,却不想他立刻咬舌自尽了。
“罢了,这下凉国的势力,总该被连根拔起了。”看来上一世凉国人也是知道玉玺的事,或者说,他们借用这件事情和父皇有过什么合作。
荣宜摇了摇头,“无论此次如何,那日能大约打听到母后的位置,终归我们赢了。”皇上在宫中的行踪即使被保护得再好,也会露出蛛丝马迹,何况是刚被辅国公刺激过,正怒气上头的时候呢?
见荣宜依旧冷静地和辅国公低声说着些什么,易泓有些生气,将取来的药酒猛地往她手上倒。
“嘶。”荣宜倒吸了一口气,辅国公立刻拧住了小儿子的耳朵,“你做什么?真的是胆子肥了,长公主殿下叫你一声师父是尊敬你,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啊。”
易泓脸色通红,却依旧没有求饶,“就该让她长个记性!”
“好了。”荣宜开口劝解,“我知道师父是为了我好,辅国公就看在这个的份上,饶了他这次。”
“就是就是。你看这个丫头,手不是你的是吗?虽然不曾伤到筋脉,但回头也会留下这么一个疤痕,丑死了。”
易善渊直接将弟弟的嘴捂住,不让他再火上浇油。“长公主,今日之事,可还有疑点?”
“多谢大公子提醒,我心里有数。”凉国的人再神通广大,也不会如此肯定玉玺的章印到底起源何处。更何况她人在不在宫内,去了哪里,又怎么可能完全瞒得住父皇。父皇,终究是怀疑她了吗?
“小五。”王谨修很快赶到。这段时间荣宜待在易家,他便始终和易家没有联系,但是现在反正被人知道了,他们也不必隐藏。王谨修抓着她受伤的手,十分心疼。辅国公见状,给儿子们使了个眼色,率先带着护卫们出去了。
人都走之后,荣宜立刻换了一张脸。“阿泽,超级疼的。”荣宜嘴一撇,突然就开始掉眼泪。
王谨修将她抱进怀里,轻轻向她手上吹气,“没事的,小五,以后有我疼你,好不好?”
“我父皇……他宠爱我十几年,难道都是假的吗?还是那个位置那么重要,他连那么一点点威胁都容不下。”荣宜心中也清楚,自己接下了传国玉玺,就已经等于站在了皇上的对立面,但是她怎么敢相信,父皇真的能弃自己的安危于不顾,用她的性命来威胁辅国公说出玉玺的出处呢?
王谨修摸了摸她的头发,没有说话。他不知道为什么荣宜要坚持出宫,也不知道皇上为什么突然要伤害荣宜,但他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没有办法安慰一个受伤的心灵,能做的只是陪伴。
荣宜吸了吸鼻子,心情平复了不少。世人皆说天家无情,她以前总是不信的。但是现在,又能说谁对谁错呢?“阿泽,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我一直没有告诉你,你会怪我吗?”
“小五,你是一国公主,你有你不得不做的选择,我都能理解。我们之间,无需全部告知,也能做到坦诚相待,足矣。”
荣宜笑了一下。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