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的某一天,学园都市的第十七学区内发生了一件大事。
那一天,一个小男孩和一个未知的来客约定,要各自保护好身边的人。
“我叫星野苍介,你叫什么名字?”
一个小男孩兴致勃勃地朝着刚刚来到这所研究设施的小女孩伸出手,小姑娘淡紫色的瞳孔泛起一层水雾,她头也不回地跑开了,一边跑着一边用自己的右胳膊揩拭小脸上的泪珠。
“喂,你哭什么啊!”
“喂喂,小星野,你怎么把刚来的小伙伴弄哭了?”一个年长的研究员目睹了这一切,走过来拍拍他的小脑袋。
星野苍介不开心地撅起小嘴,挥舞着两只短短的胳膊试图把头顶的大手赶走。
“北原大叔,这可不是我的错,她连名字都没告诉我就哭了。”小男孩大声辩解着,感觉自己被这个研究员冤枉了。
“好了好了,”北原翔太收回星野苍介头顶的那只手,在他的面前蹲了下来,视线刚好与他平齐,“小星野你不知道,那个小姑娘没有名字。”
“没有名字,不是人人都有名字吗,为什么她没有?”星野苍介吃惊地瞪大眼睛,在他的认知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名字,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你的名字从哪来的?”
“不是我的父母取的吗?”他叉着腰反问道,似乎一下子想到了什么,小男孩眼睛一亮,“那北原大叔你给她取一个名字,这样她就和我们一样了。”
北原翔太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茬,回忆起星野苍介被裹在粘上鲜血的襁褓中,刚刚被警备员送到这个研究所的时候。
襁褓中的一张纸片上写着这个婴儿的名字:星野苍介,他在看见名片上的名字时冲着还在摇篮里哇哇啼哭的婴儿说了一句:
“小星野。”
婴儿一听到这句话,停止了哭泣,一双眼睛眨了眨,忽然对他笑了起来,还拍了拍小手。
从此以后,他就陪伴着这个孩子度过了六年时光。
星野苍介接触到的其他孩子大多一出生就是孤儿,他在少数孩子那里了解到父母的概念时便喘着气小跑着奔向北原翔太:“北原大叔,我的父母在哪里?”
“你的父母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他们临走时托我好好照顾你,你的名字,就是他们临走前起的。”北原翔太预感到迟早有这一天,早早编好了回答。
“那我以后能见到他们吗?”
“一定可以。”
“那其他小朋友的父母也是这样吗?”
“当然。”他相信不会有父母狠心抛弃自己的孩子,可惜他们还是因为种种原因把孩子一个人扔在这个世界上。
现在还不是告诉他的时候,北原翔太心想,他假装烦闷地抓了抓头发,对正骄傲的小男孩抱怨道:“不行了,北原叔叔想不出来了。”
“切,叔叔真没用。”星野苍介做了一个鬼脸,趁着对方没反应过来就撒腿跑了。
北原翔太看着他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
晚上,孩子们的食堂中。
小男孩在碗里看见了平时最爱吃的鸡腿,恨不得把头埋进去,正当他准备尝试一下这个从未付诸实践的想法时,他看见食堂偏僻的角落里独自坐着一个小女孩,是白天那个没有名字的小姑娘。
星野苍介猜到了她没有名字的原因,那就是这个小女孩的父母临走前忘了给她取名字,多么粗心的父母啊!
他不禁开始同情那个女孩,只有她没有名字,所以其他孩子不愿和她玩吧。
这样想着,他捧着饭碗,蹑手蹑脚地缓缓绕到女孩身后,然后在她旁边坐下。
那个黑发紫瞳的女孩看到他不知何时坐在她身边,只是抿了抿嘴唇,坐的离星野苍介远了一些。
小男孩进一厘米,她退一厘米,退一厘米,她进一厘米,总之,这个小姑娘始终和他保持着一定距离。
星野苍介偷偷看着一旁的女孩,他突然提醒道:“你嘴唇旁边粘上了一粒黑芝麻。”
女孩吃了一惊,赶紧摸了摸自己的脸,接着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轻声说道:“那是我嘴角的一颗痣。”
“什么是痣?”
女孩嗫嚅着说不出话来,小男孩好奇地凑近了一些:“能让我摸一下吗?”
眼看女孩更加犹豫,他咽了咽口水:“我把我的鸡腿给你吃。”
女孩碗中的米饭上覆盖着几片培根和火腿,她不喜欢这些。
她想了一会,干脆地点了点头。
星野苍介不舍地把饭碗推到女孩面前,咽下口水,然后坐近了一些,把右手伸向她的脸蛋。
那颗黑痣并没有给他带来任何特殊的触感,这张脸肉肉的、滑滑的,摸起来很舒服。
“好了吗?”听到女孩的问题,他讪讪地缩回右手。
之后,女孩就在他羡慕的眼神中啃完了鸡腿,他代替女孩吃掉了那份盖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