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差,你这是在做甚啊?”
“自行去王府取。”
何居之把折扇往手心一拍,笑嘻嘻地道:“兄弟果然仗义!”随后朝龙庭桑高高地扬起下巴,哼了一声,故作沉思地道:“我就说啊,同样是这么多年的兄弟,怎么就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呢?”
龙庭桑双手叉腰,竹条子指着他道:“何混蛋!老娘是女人,你的未婚妻,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兄弟?!”
他两手一摊,耸耸肩道:“不是我说的,古人说的,四海之内皆兄弟嘛。错不怪我咯。”
“哦,耍我啊。欺我读书少是吧!三天没打上房揭瓦!”接着,龙庭桑把竹条子打在他身上,一打一个准,一准一句话:“能耐了,腰板硬了,腿也不酸了,手也不痛了,我看你就是皮痒了!想飞了!”
何居之挺直腰杆,语气还是刚硬不起来,故作威严地道:“龙娘,嫂子还在养伤,需要安静,你这样子,我会……”
龙娘一个眼神打断了他的话,危险地眯了眯眼睛,道:“嗯?你会什么?”
何居之立即像个泄了气的皮球,弱弱地说了一句:“我会很没面子的。堂堂男子汉大丈夫,被拿着竹条子的女人追着打,成何体统?”
景差不以为意地说了句“出去打”,龙庭桑收到命令,立即揪着何居之的领口,风风火火地出去了,隐隐约约听到何居之的声音从空中飘来:“景差!我没你这个兄弟!”
房间瞬间安静了下来。
景差坐在床沿,拧开雪肤膏的塞子,伸手去撩开孟惊鸿的领口,手指修长白净。
孟惊鸿往后缩了缩,道:“还是我自己来吧。”
昨晚她的伤太重,神智都是迷迷糊糊的,被他脱了衣服缝合伤口还没什么,但要在如今十分清醒的状态下,去接受成年男子的解衣,她还是做不到的。
他按住她的手,道:“你的手都有伤,不宜多动。”
孟惊鸿难得一次听话了。他的手是恰到好处的宽大,刚好把她的手包裹住,很温暖,渐渐地,不知是谁的手开始发烫。
景差那骨节分明的刚碰到她的衣领,就有两个人急匆匆地跑了进来,他淡定自若地收回了手,花惊鸿表面平静,内心却不知怎么了,竟有些慌乱。
乐微快步跑过去,握住她的手,眼泪鼻涕一起流,道:“徐菁,徐菁,你怎么伤成这样子?好像流了好多血。快告诉我,你哪里还痛吗?我去叫大夫,去给你叫最好的大夫,给你开最好的药。”
孟惊鸿给她擦眼泪,笑道:“放心,我没事,我哪里都不痛,你也不用给我叫大夫。这些都是小伤,很快就会好的,都快哭成小花猫了,真丑。”
先前,郭云谓之所以会瞒着孟惊鸿,去王府找景差,并告诉他关于极仙界救人的行动,是因为他觉得,只要景差待在姐姐的身边,他就会照顾好姐姐,心里总是放心的。
“云渭,”孟惊鸿问他:“那八个姑娘呢?”
“姐姐,昨晚,我在密道出口接应了她们之后,就按照景兄的安排,将她们安置在不歇酒楼,那里有景兄的人保护着,不会有什么问题。等这几日的风头过了之后,再送她们回家。”
孟惊鸿看了景差一眼,回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