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清溪面馆内,玲姐忙碌的拨弄面前的电脑键盘,偶尔会朝着门口看一眼。
今晚的客人有点多,死阿木怎么还不来,是想累死老娘吗?
她有些气愤的拍了一下键盘,结果刚算好的账又被打算,气得她咬牙切齿。
“老板,我的面呢?怎么还没好呀。”一旁的客人催促道。
“来了来了,我马上去端。”玲姐不得不赔上笑脸,急匆匆的跑到后厨去端面。
掌厨的是一位留着络腮胡子的大叔,身材高大,正在往面上浇汤汁,一股浓郁的香味扑面而来。
见到玲姐进来,大叔瞅了她一眼:“阿木那小子今天没来呀。”
“没有。”玲姐伸手端起两碗面往外走:“泰叔,你说那小子不会预支完工资跑掉了吧。”
“别瞎说。”被称作泰叔的男子再次准备下一碗面,手上的动作熟练无比,看得人眼花缭乱:“阿木那小子实诚,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来的,估计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吧。”
“电话也不打一个,这臭小子,等过来了看老娘不踢死他。”玲姐端着面离开后厨。
泰叔呵呵一笑,这丫头,两百多岁的人了,说话还是这么不着调。
玲姐把面端给客人,将桌子收拾干净,回到吧台以后,一脸不高兴的掏出手机,拨通了阿木的电话。
到现在还不来,电话也不打一个,真想累死老娘不成。
电话响了好一会,没人接听,玲姐有些纳闷的挂断电话,嘀咕道:“电话也不接,想死不成。”
说归说,她还是把电话挂断,连同阿木的那份工作一起做掉,毕竟店里的生意还是要继续。
一直到九点多,面馆准备打烊,玲姐腰酸背痛的扶着桌子走路,一屁股坐在吧台上,才算松了口气。
这打杂的活平常看阿木干起来挺轻松的呀,想不到居然这么累人。
想到这里,她再次掏出手机,借着明亮的灯光,拨通了阿木的电话。
铃声响了好一会,电话才被接通,玲姐张嘴就骂:“臭小子,你给老娘死哪儿去了,不来上班也不说一声,累死老娘了。”
足足过了好一会,那边也没有说话,玲姐一阵纳闷,结果电话就被阿木给挂断了。
“我X!”
玲姐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怒气冲冲的再次拨通阿木的电话,刚接通就咆哮起来:“阿木,你居然敢挂老娘的电话,不想活了是不是。”
又是沉默了好久,电话那头传来阿木带着哭腔的声音:“玲姐……”
玲姐一听顿时心里“咯噔”一下,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阿木,你怎么了?”
“玲姐,对不起,我以后可能不能去上班了,多预支的工资,我会想办法还给你的。”阿木说话的声音颤抖,嗓音沙哑,显然是刚刚哭过。
“我X!”玲姐又忍不住爆粗口:“是哪个不开眼的欺负你了,告诉姐姐,我他妈去找他算账。”
“谢谢玲姐。”电话那头的阿木哽咽道:“不用了,我现在就在警局,我相信警察一定会还我们一个公道。”
一听到警局跟警察这两个字眼,玲姐顿时有些怂了,她叮嘱了阿木两句,告诉他钱暂时不用还了,有困难一定要跟自己说。
挂断电话后的阿木,抬起头看了一眼墙上挂的警徽,宽敞明亮的警局让他很有安全感。
此时的他鼻青脸肿,浑身上下都是伤,鼻梁骨也被打断,经过救治后,仅仅是简简单单的贴了一个创口贴。
最让他痛心的并非是身上的伤,而是坐在一旁,呆呆傻傻的小薇。
此时的小薇神情恍惚,身上的衣衫破烂,披着阿木的外套坐在那里,表情呆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