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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落有些疑惑的环视周围的环境,发现自己似乎到了什么野外的地方。
迷雾重重的世界,可以看到到处都是树木高大的影子,光线透过树枝和迷雾,将离乱的光斑洒得到处都是。
古柏参天,鸟语花香。
可这一切都在一片朦胧之中,完全看不清实体。
“徒儿,你的功夫练得如何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谁?你是谁?”奈落诧异地搜索着。
“我传你的三篇内功,你可练得纯熟了?”
前方乍现一片光明,奈落痴迷地走了过去。
光亮一闪,奈落出现在一个山巅的道观之中,道观修建于悬崖峭壁之上,上下陡峭如削,平滑如镜,实难想象怎么有人可以爬到这两百多米高的山峰上,修建这么一大片道观。
景色突地一转,眼前出现一块突出于悬崖外的剑石,一名老道士盘膝漂浮于剑石之上,浑身散发着洁白如玉的光泽。
神仙!?妖怪!?
奈落往前凑了凑,正要看个仔细,冷不防头顶上突然被人打了一记。
“别东张西望的。”
断喝声中,奈落一哆嗦,发现自己竟然已经坐在了那块突出的剑石之上。
眼前哪里还有什么老神仙,直接就是个佝偻身躯的小老头,指着奈落的鼻子嚷道:“小子,我让你背的书你都背熟了吗?想跟我学功夫,这三门口诀必须背会,必须学会,一丝一毫都不能有差池!”
“我告诉你啊,这孤儿院里我就看你脑子好使、骨骼清奇,嘿嘿,这易筋、洗髓、锻骨三本经书,你背也得背,不背也得背,这次带你上山就是逼着你,看你还能往哪跑!”
画面一转,树影不停的往后倒射,自己如同一只猴子,在树干间来回腾跃。那个瘦小的干巴老头,气得在底下狂追。
“你个臭小子属猴子的啊?跑,还跑……这三门内功传承千年,别人求还求不来呢!”
“什么?没用处?你是不是变得能吃了?能跑了?这从树上掉下来,腿是不是没摔折?这就是好处!”
画面再转,却是夜晚。奈落撅着屁股,上面满是淤青,泪眼巴巴的。干巴老头拿着药,一点一点地涂抹。
“你也别怪师父,这是祖训。不打记不住的。这功夫本有五门,可惜现在就剩下三门了。据说全练成了有移山填海之功。嘿,你那什么眼神?我也不信啊,但我师傅一顿暴揍,硬是让我记了个结实。别挠,正涂药呢!”
“对了,还有句话忘说了,日后天地间总有灵气再聚之日,此功也终将有大放异彩的一天……回头你教徒弟的时候,这段也别忘了说。还得揍他一顿,不然铁定记不住。来,撅屁股!涂了药怕什么?揍完了再涂一遍呗。”
画面又是一转,这一次,确是在一个漆黑的屋子里,干巴老头躺在一张病床上,紧紧握着自己的手。
“可惜你根骨虽佳,但在此红尘俗世,若无数十年苦功,只怕难有作为。尤其此功先行散气于四肢百骸,后期贯通天地玄桥才可融会贯通,否则便是筋骨再强,也算不得大成。”
“唉,算了。老头子我不陪你玩了。那功夫要练不成,也就算了。你师父不也没练成么。但一定要记熟,日后找个聪明的教给他。这叫传承。是咱们这一门的祖训。对了,别忘了揍他,小孩子玩心重,不揍记不住。”
“徒儿,再给老头子背遍口诀——立身期正直,环拱手当胸,气定神皆敛,心澄貌亦恭……”
奈落不知不觉,也跟随着干巴老头缓缓背诵:“天气久氤氲,木发昆仑颠,四达注坑井,静坐生暖烟……”
背着背着,奈落的脸上开始滴下泪水,怎么止也止不住。
奈落睁开眼睛,从梦境中醒来,眼泪依旧,湿透了枕巾。
在他身侧,疲累至极的贝莉依旧在酣然入睡,奈落从床上做起,擦拭眼角的泪滴,脑海中是怎样也挥之不去的经文,一句没有忘记。
夜色已深,奈落却无法再次入眠。
脑海中的经文一遍遍地反复涌现,令他辗转反侧,索性穿上衣服,爬上了楼顶。
来自灵魂深处的召唤,让他迫不及待地开始练习。稍微伸展之后,便缓缓展开。
初时还有些生硬的动作,在连续几个姿势之后,瞬间便得熟悉起来。
就像学会了游泳,即便多年不用,下水后依然不会忘记。奈落的动作越来越熟练,越来越高难,甚至一些自己以为人类根本做不出来的柔韧动作,都完美地做到了。
随着动作和呼吸越来越完美,奈落觉得全身的肌肉、筋络、骨骼,都得到了伸展和锤炼,像是卧床日久,不停地咔咔作响,体内有一股热气,四处蒸腾,到处乱窜。
尤其最后一个动作,奈落把自己向后折叠,弯曲得如同一个大虾似的,脑瓜顶都直接顶在了尾巴骨上。
窒息的感觉油然而生。
可原本应该极为痛苦的感受,却错觉般地感受到一股热流在脊柱间来回穿梭,从尾骨到头顶,耳畔更是海浪般的呼呼作响,一时间将窒息的痛苦全都抛诸脑后。
当海浪拍岸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响,啪,啪啪……
一串鞭响。
经络舒展的声音,从尾巴骨一直窜上脑瓜顶,接着轰隆一声,放佛什么东西坍塌,原本窒息的感觉登时消失,鼻腔和胸腔内生出一股甜味的清新空气,四肢百骸宛如从桑拿房里出来一般,透着毛孔的舒爽。
原本散落在四肢百骸中沉睡数十年的元力,陡然冲来,汇聚于丹田之内。
嗡——
奈落大虾般的身躯陡然绷直,直接弹起三五米高,落地后的奈落没有发出一丁点的声音,湛蓝的双眼不能置信地看着自己双手。
是的,双手!
已经断掉的右手竟然如雨后春笋般地生长出来,并完全恢复到了正常大小,而更令他惊奇的是,此时他的双手上,散发着莹莹白光。
这就是“元力”。
解封之后,自己终于练成了师门内功。
老头子,你在天有灵,开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