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雅室之内,翰林院编修黄树兰正独自坐于一桌丰盛的酒席前,自斟自饮,他一边喝着酒吃着菜,一边哼着小曲儿,虽然整个雅室之间只有他自己,但他却显得悠然自得,并不觉孤单。
“张元,吴昊,哈哈哈哈!妙哉!妙极!绝妙文字啊!”
“天下士子都办不到的事儿,我黄醍方一个折子便办到了!“
“我这才是天下第一折!”
“姓林的,你做梦都想不到吧!哈哈哈哈!”
黄树兰哈哈大笑着,将一杯酒狠狠的灌下了肚。
可能是酒喝得有些多了,恍惚间,他看着周围,感觉似乎又回到了那一天……
也还是在这间雅室之内,黄树兰、张霈伦、张芝栋、陈葆臻四人正团坐在一起,一边吃菜饮酒,一边聊着天。
“听说英国人遂了总署之请,撤了威妥玛的公使差事,提了一个叫傅雷斯的参赞当公使,并未从英国另派人前来。”张芝栋说道,“不知此人如何,是否仍同威妥玛一般跋扈。”
“总署在给英国人的照会里已然写明,要求派‘和善之人’为公使,若是此人仍如威妥玛一般,再叫他们换人就是了。”陈葆臻说道。
“听说是林义哲将威妥玛之劣迹种种发诸新闻纸,公示于天下,各国皆指威妥玛过份,英政府大为尴尬,是以决心撤换,”张芝栋又道,“这一次朝廷逼令英人撤换公使,列国响震,听说那些公使再去总署,都变得客气了许多呢。”
“这林义哲的确好生厉害,竟能利用彼国新闻纸之影响,左右其国内舆论,逼其政府就范。”张霈伦道,“真真出人意料。”
“是啊!以新闻纸左右舆论,使其政府大臣相互推诿攻讦,最后竟至其首相辞职,内阁垮台,真是绝妙手段!”张芝栋想起林义哲所做的一切,禁不住大声赞叹起来。
听到张霈伦和张芝栋都在夸赞林义哲,黄树兰心中不满,忍不住问道:“孝答何以知是林义哲所为?”
“各处新闻纸皆作此言,以其行事之一贯风格,想是不会假的。”张芝栋回答道。
听到张芝栋的回答,张霈伦不由得感叹道,“此人确是异才!只可惜行事手段,未免太过阴狠……”
可能是想起了已经圈禁在宗人府的“清流四谏”之首苞亭,张霈伦的神情变得有些黯淡。
听了张霈伦的感叹,张芝栋和陈葆臻也都叹息了起来。
“此人学识渊博,智计百出,这等搅乱西国之法,他都能想得出做得出,以少溪之憨直,哪里会是他的对手。”陈葆臻叹道,“老师叫我等不要与其为敌,实是洞明之至,惜乎少溪未听老师之言……”
黄树兰听到陈葆臻说起老师李高阳不让他们参劾林义哲的事,心中不满,忍不住大声说道:“老师不不过是畏惧那林义哲罢了!”
“醍方说哪里话来!老师哪里是畏惧林义哲,老师是怕咱们胡乱上折子,参不到点子上,反而引得两宫皇太后震怒,徒惹杀身之祸!”张霈伦听到黄树兰竟然说起老师的不是来,有些不高兴,出言反驳道,“少溪两次因林义哲而致祸,皆是为此!他上一次参劾林义哲的折子,你也不是没看过,明明是皇太后赐婚,他说成了迎娶鬼类,这不是作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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