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K!我们可以跟你一起走,但是你要保证接下来你要仔细的听我每一句话。”坦迪松开了握着赫斯先生肩膀的手,用商量的口吻说道。
“你们这些人真是越来越奇怪了,我不是一直在听你们说吗?”赫斯先生看上去颇为无语的摇了摇头,马上又推开门走了出去。
坦迪急忙跟上,语速飞快的说道:“听着赫斯先生,你之前问我们是从哪里来的,我可以告诉你,我们是从现实世界来的,我们需要你……”
“现实世界?你已经说过一次了,但是我现在真的不想讨论哲学问题,我可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理科生。”赫斯先生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
“不,我不是想跟你讨论哲学问题,我说的是现在真实的情况!”坦迪只感觉自己的耐心值要被耗光了,有些暴躁的说,“你现在在这里,一切都不是真的,这是你一种类似于紧张症的状态!你受到了强刺激,所以产生了这样的状态,你已经被困在这里整整八年了!”
赫斯先生目瞪口呆的听着坦迪说着,脸上的表情渐渐变得严肃起来,就在坦迪以为自己的话奏效了,让赫斯先生想起了些什么的时候,赫斯先生脸上严肃的表情却突然都垮了,哈哈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看看你们现在的样子,我的演技是不是很棒?不过你们真的是太好玩了,不然我还可以再坚持时间长一些。”
赫斯先生一边大笑着,一边又推开了一道门走了进去。而坦迪被赫斯先生这神经质的表现气的都快要炸掉了,只能在心中反复的告诫自己,他们还有很多事情需要赫斯先生来解答,这才强忍住了扑上去把赫斯先生抓个满脸花的冲动。
利奥看着坦迪怒气冲冲的跟着赫斯先生,走进了房间里,微笑着对一边的泰隆说:“怎么?你不打算去帮帮她吗?”
“我……坦迪比我强多了,应该不需要我帮忙吧?”泰隆看了一眼房门,有些犹豫的说道。
利奥倒是很好奇,泰隆这种性格到底是怎么产生的?从这些时间的接触来看,一般黑人的那些性格上的缺陷,泰隆通通没有,他性格谦逊,从不冲动行事,不会夸夸其谈,却总是乐于助人。
利奥总是能够从他身上感觉到想要展示自己的冲动和想法,想要发挥自我价值的强烈意愿,但是每到这个时候他总是会有莫名其妙的让自己克制下来,不但不再去展现,反而会默默的收敛起来。
也就是因为如此,他经常会在某些事情中明明已经做出了决定性的贡献,然而最后却总让人感觉,这个人有些莫名其妙的懦弱和无关紧要。
这是一种很矛盾的感觉,让利奥感到这个年轻人好像被什么束缚住了自己,在向着自己天性完全相反的方向背道而驰,这可不是什么太好的事情。
“你不去试试,怎么知道她不需要你呢?就算她不需要,或者是你帮不到,但是站在她身边,难道不是一个朋友应该做的事情吗?”利奥说着轻轻推了他一把,泰隆顿时感觉自己的身体轻飘飘的,一下子撞进了屋里,不偏不倚的,正好停在了坦迪的身边。
泰隆抬起头来,刚好看到坦迪焦急,又有些无奈的脸庞,鬼使神差般的朝她点了点头,接过了话题,赫斯先生说:“所以说你已经完全不记得,在这之前发生的事情了,对吗?”
“在什么之前?”赫斯先生一脸疑惑的说道,出现了这些新朋友能够一起陪他,让他很高兴,就是这些新朋友总是说一些他听不懂的话,实在是有些让人头疼,“这里难道不是一直都是这样吗?哪有什么之前?”
赫斯先生一边说着,一边从桌子上,拿起了那张蓝色的图纸轻车熟路的将图纸又挂在了一旁的柜子上。
泰隆没有像坦迪那样去制止赫斯先生的动作,而是继续耐心的说道:“米娜?米娜小姐,你还记得这个名字吗?她是你的女儿,你总应该记得你的女儿吧?”
“女儿?”赫斯先生拿着马克笔,又开始在图纸上绘制之前的比赛简图。
“对!没错,她的名字叫做米娜·伊凡!”坦迪马上肯定的说道。
赫斯先生却没有停止自己手上的动作,甚至连头都没回的发出了一声嗤笑:“呵,我听过很多谎言,但是,额,女儿?我可没有什么女儿。虽然我内心里倒是一直希望能够有个女儿。”
“不,你有。她现在就在真实的世界中,继续完成你剩下的工作。”有了泰隆站在自己的身边,坦迪也莫名的慢慢恢复了自己的耐心。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怎么又说到了工作?我没有什么工作呀!”
“你当然有了,这一点是绝对不会错的,你和我爸爸内森·博文合作的工作!你们是合作伙伴!”坦迪接着说着外面的情况,希望能够触动赫斯先生的记忆。
当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赫斯先生真的停了下来,好像想起了什么,喃喃自语道:“内森·博文?博文,嘶~我好像从哪听到过这个名字?”
坦迪和泰隆一下子激动了起来,期待的看着赫斯先生疑惑的表情,在内心中祈祷赫斯先生赶紧想起来吧。
“哦!你是说电话里那个人?那个每次都打过来却乱发脾气的男人?”经过几秒钟的思索,赫斯先生终于想起来了,左手握拳在右掌上轻轻一砸,有些兴奋的说道。
什么呀?原来还是这段记忆里的内容吗?坦迪和泰隆顿时有些泄气,但下一秒,坦迪猛的激灵了一下,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她下意识的朝桌子上的电话看了一眼,有些激动又有些忐忑的再次看向赫斯先生:“对不起,你刚才是说……”
在这一刻,坦迪已经忘记了所有的一切,脑海中就只有刚才赫斯先生的话和桌子上的电话,她好像被雷击中了一样:“Ohmygod!”
因为她想起来了,就在八年前出事的那天晚上的前几分钟,原本正在和他聊天的父亲,曾经对她说过,他需要先打一个电话,是工作电话。
当时电话里教他的内容,她还记得清清楚楚:
“我是内森·博文,你那里到底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