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佑腋下夹着新册子,有些无奈:“食堂里的饭菜是免费的。”
“那老夫也要请,走!”张载也懒得废话,直接拉姜佑出门干饭,顺便一会儿问几个问题。
姜佑被裹挟出门,瞥见了李洛阳和朱乐天,心想自己有救了。
“救我。”姜佑高呼,像是自己被绑架了。
等在门口的二人不明状况,但姜佑是个聚宝盆,可不能被这老头给劫持谋害了,于是这对队异父异母的亲兄弟一个箭步上前。
一人按住张载一条肩膀:“老东西,还敢打姜兄的主意。”
张载的胳膊差点被二人给扭断,但听见“老东西”二字,这比身体上的伤害还要大。
想我堂堂“儒圣”,你们两个年轻娃不认识也就算了,竟然叫我……老东西!
张载的嘴都快被气歪了。
……
食堂。
“你们真不认识老夫?”张载爱显摆,手捋长须,板正腰杆子坐在两个纨绔子弟对面。
朱乐天和李洛阳没个坐像,翘起二郎腿。
也爱臭显摆身上纨绔朱乐天,恶狠狠地握紧拳头竖起拇指指着自己:“你这老头竟然不认识我朱大少爷?”
“还有我洛阳大少。”李洛阳帮腔。
张载一听,胡子都气歪了,上下打量对面两个不学无术的子弟。
虽然姜佑有点小白脸,但至少他还知道尊师敬老,怎么认识了这两个尖嘴猴腮的货。
一个绿豆小眼,一个普普通通毫无特色……
“朱大少爷,洛阳大少,哪位?”
张载不服气,下意识地拧开壶嘴,想要抿一口。可突然又重新盖上,只舔了舔嘴唇。
“你又是哪位?”朱乐天不屑道。
“老夫张载!”
二人对视一眼,神色凝重,张载瞧二人迟疑,以为他们认得自己,不禁捋捋鬓角稀疏白发,顺便清了清嗓子,抬高下颌,准备接受两位学子的虔诚一礼。
朱乐天看李洛阳,李洛阳眯眼想了一会,这咱也不认识什么张载呀,刘载倒是认识一个,是朱乐天家里看大门的。
“你认识?”
朱乐天摇摇头:“不认识。”
“怎么样,是不是听到老夫名讳如雷贯耳,忍不住想跪下磕几个头?”张载笑嘻嘻挥袖,身子也侧了侧。
“哎哎……姜兄,这老头你哪找的,比我还能装?”朱乐天一个自来熟。
正好姜佑端锅出来,于是起身上前问道。
姜佑从后厨出来,手里端了一个铜制的厚底座,圆肚子的锅子,而口形状奇怪的锅被老铁匠戏称“大号的尿壶”。
把铜锅放在桌子上,姜佑示意身后几个老妈子把一应东西摆上。
刚才姜佑是去后厨准备,锅已经送回来了,食材也洗了,就等今日让朱乐天落入圈套。
“这位是书院客卿,张载张先生。”姜佑郑重向二人介绍老头的身份。
“原来是个客卿?”朱乐天翘起嘴角重新坐下,言语多有不屑。
一间书院客卿,没个正式编制,还放大话要自己兄弟两个跪下磕头!
要不是姜佑在场,朱乐天怕是早就动手揍这个老头了。
“你们不认识老夫,老夫不与你们计较。”张载挥手,想通了些。
都是凡夫俗子,没见过自己很正常,等以后你们知道曾经这样对待过世间唯一“儒圣”,我再出来挥挥衣袖,训斥一番。
张载如是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