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仓库不远的某座房间,电脑桌放在墙角,屏幕发出黯淡的蓝光。一个戴眼镜的青年坐在电脑前,抓起一把薯条,塞进嘴里。
他眼带狐疑,盯着监控器里僵尸跳的男人:“他在干嘛?”
铁灰色的墙根下,两个壮汉坐在地上。其中一个胖点的起身,走过来望了屏幕一眼,旋即触电般地一跳,搓了搓那两条圆润肥软的手臂。
“嚯,这姿势,真可怕——秦大少难道有什么隐疾?要不我下去看看?”
“得了吧。”另一个大胡子眼皮都懒得掀,他坐在原地,用脏布擦拭着刀锋:“他肯定是在装疯卖傻,想把我们引开。也只有你这种傻子才会上当。”
胖子皱起眉,龇牙咧嘴:“你不想活了吧!”
没人理他。电脑前的眼镜男挠头:“你得没错。他的站位接近死角,应该是想趁人开门时,从后面跑出去。”
大胡子嗤笑一声,漫不经心地把玩刀柄。寒光一闪,点亮那双漆黑的眸子:“呵,他觉得会有人上当?堂堂秦家大少,这么真?”
眼镜男嚼着薯条,镜片后的神色晦暗不明:“唔……鬼知道,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秦戟洲的肮脏手段,他们这些身在暗处的人,才是自始至终的见证者。对其崇拜者有之,鄙夷者有之,共同的认知,却都觉得秦大少是个彻头彻尾的坏胚。
讽刺的是,这名坏胚不过才装了几好人,就有人真的以为他是个好人,在网上嗷嗷叫着求抚摸。
也难怪秦析气得要死。自己被夺权,还眼睁睁看着仇饶名声越来越好,他心里平衡得了就怪了。
“诶,那这个人怎么办?”胖子倒没想这么多,一脚踢向缩在墙边的司机:“做了吗?”
“做了吧。”眼镜。他没往那边看一眼,只在渐渐静下来的空间里,仔细观察着屏幕里蹦跶的骆泗。
太有趣了。
和传闻中的手段用尽完全不一样,是个傻里傻气的家伙。他眼神深沉,在秦大少雪白的下颚流连。
墙角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让人不太愉快的味道,顿时弥漫在这座房间里。
大胡子走过来,拇指在湿润的刀锋上一甩:“看什么呢?”
看表情,他就知道这名同伙在计划着什么不该想的事。
果然。眼镜男狭长的眸一眯,满是狡黠的味道:“秦析只让我们把人守着?”
见大胡子点头,他又道:“没不准做点什么?”
大胡子扯开嘴角,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胖子也走过来,他卷起染红的衣袖,看了眼监控屏里毫无所察的男人。
似乎是跳得累了,那人微微喘息,双颊泛红。西装被大幅度的动作弄得有些皱,袖口卷起,露出一节白玉似的手臂。
几人互相看了一眼,往铁门走去。
“咚。”胖子的手即将搭上门把时,铁门突然一响。像是有谁用手背,缓缓叩上了门扉。
那股声音很轻,甚至不经意就会消失在空气郑但偏偏,有着谁也无法忽视的力量。
胖子一愣:“是老大回来了?”他边,边想去开门。
“等等!”大胡子眼神一凛,把人拦在身后。他身子半屈,死死盯住住门口:“老大从不敲门。”
气氛陡然紧张。几人掏出武器,阵型散开,往门口走去。
“嘎吱——”门突然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