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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所洛替补登场，接下来的二十分钟比赛，双方互有攻守，却都没能再次改变比分，最终，AC米兰在客场拿到了一分，终究不是最坏的结果。

回去酒店的路上，张宇培始终心事重重，打开手机随便浏览几个网页，就能看到不少关于他的讨论，其中大部分都是批评，乃至谩骂。

的确，他被球队推上了核心的位置，却没能拿出核心球员该有的表现。

“这里的夜景还不错，不是吗？”

虽然天色已晚，但佛罗伦萨的街头还算热闹，灯光映照下的喷泉旁站着个拉手风琴的老人，悠扬的音乐声由远及近，又由近渐远，惹得大巴里的球员们纷纷侧目去看。

摩卡和张宇培并排，坐在靠窗的位置，他静静看着车子一路路过的景色，淡淡道。

“还好吧！”

张宇培无心看风景，只敷衍道。

“刚刚音乐声，让我想起了家乡的草原。”

摩卡似乎被勾起了一些回忆，他吸了吸鼻子，“我仿佛都闻到了青草的香味，还混着羊粪的味道。”

“你过去住在草原吗？”

张宇培知道摩卡在踢球之前和他一样，只不过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男孩，是足球，让他们跨越了遥远距离在此处相会。

“是啊！”

摩卡的胳膊肘支在车窗旁，手掌撑着下巴，“我小时候就在草原上踢球，那时候我最喜欢的干的事，就是踢起足球去赶羊。”

说着话，他嘴角露出了微笑，大概是想起了那段纯真的快乐，“你知道，羊群有时候不那么听话，我就用足球去砸脱离了羊群的小羊，很有趣，不是吗？”

“是啊！”

张宇培的眼前似乎也浮现出了那样的画面，阿根廷男孩踢出去的足球准确地砸在了远处的羊羔头顶，“怪不得你传球准确度那么高，原来是把我们当成羊了！”

“哈哈！”

摩卡虽然内向，但也听出了队友的玩笑，他笑了两声，继续道，“每当我在球场上遇到问题，就会想起家乡的草原，还有在草原上踢球的感觉，然后所有的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说完，他顿了一下，转头盯着身旁的中国人，道，“这是我的一点经验，希望对你有所帮助。”

“哦！”

张宇培此时才后知后觉，原来摩卡是借他的经历宽慰自己！

“谢谢，摩卡，谢谢你……”

有那么一瞬间，张宇培的泪水几乎要夺眶而出，好在他及时止住了。

回到酒店时已接近深夜，球队要在佛罗伦萨再住一晚，明天一早返回米兰。

经过了一场九十分钟的比赛，球员们早又累又困，一回到房间，张宇培和摩卡就互道晚安准备睡觉。

不过虽然身体疲累，但躺在床上的张宇培却迟迟没有睡意，最后好容易睡着了，也是晕晕乎乎半梦半醒，这种状态也不知过了多久，枕边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张宇培一个激灵爬起来，看看时间已是午夜，手机里是露茜打来的电话。

“喂，还没睡吗？”

张宇培钻进洗手间，接起了电话，并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愉悦一点。

“我睡不着，你给我唱首歌吧！”

露茜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唱歌？”

张宇培一头雾水，“可是我室友已经睡觉了……”

“那你去走廊唱嘛！”

露茜撒起了娇。

“好吧……不过我只会唱中国歌……”

张宇培说着，拉开了卫生间的门，跟着又打开了房间的门。

“唱吧！”

关好房门前，张宇培又确认了一下房卡已经呆在身上，不过电话里露茜的声音突然变得有点奇怪，似乎还有回音。

“你在哪儿？”

张宇培觉着不对，一抬头，就叫走廊的尽头站着一个女孩，正是露茜。

“天哪！”

这一次，先前被张宇培忍住的眼泪莫名其妙的一股脑夺眶而出，他拿出了在球场上的速度，快步奔向了他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