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浵拿着绿豆糕的指尖一顿,皇浦忌成亲那日,她似乎是同莫景卿有些交流,当时还想着这个西延景太子同自己的秉性脾气十分相投,但却实实在在没朝着这方面想。
“你如何知晓他便是我哥哥的?”鸿浵伸手扯了扯他端着茶杯的袖子,见他墨色的锦袍染上了糕点屑,若无其事的移开目光。
惊墨炎将手中的茶杯放在桌案上,淡淡道,“眼神…”
两个字,一个不多,一个不少。
眼神?
鸿浵皱了皱眉望向他,那时候她同莫景卿也没见过几次面,他对自己能有什么眼神?
难得见到见到鸿浵一头雾水的时候,惊墨炎好心情的笑了笑,声音低哑中带了些许魅惑,像是满天大雪过后一瞬间的春暖花开。
鸿浵怔了怔神,反应过来时暗道了一声“妖孽”,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你笑什么?”
惊墨炎收敛了笑意,看见鸿浵别扭的样子又忍不住够了勾唇,将她揽到怀中轻声道,“很少见到你对一件事情一头雾水,一时有些新奇罢了…”
鸿浵被他圈在怀中,试图挣扎了几下无果,觉得这样被抱着其实也不错,自顾自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位置靠着,她向来是一个会在苦难中寻找安逸的人,惊墨炎如今就是这个安逸,越想越觉得自己的做法甚是有道理。
耳畔传来某人清晰的笑声,鸿浵脸红了红,想了想自己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什么都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孔夫子还教导了要“不知为不知”,理所当然道,“你快点儿说,别磨磨唧唧的…”
惊墨炎也不再卖关子,一字一句分析道,“那次在皇浦忌的订婚典礼上,我便觉得莫景卿看你的眼神不像是与你只见了几次面的样子,后来拍卖会上他将你带到天下第一庄,完好无损的任由你在庄园里住着,我便更有些疑虑了。”
“要知道天下第一庄可不是谁都能进得了的,在你之前也不过是一个云芊落而已,若是你同他没什么关系,我是不太信的,便下了些心思让许诺去查了一趟,没想到知道了许多西延不可说的事情…”
鸿浵此刻也想到了自己被莫景卿带着去天下第一庄的时候,那时候他便说了,她的娘亲喜欢凤尾花,他说他的娘亲也喜欢凤尾花,她居然什么都没有想到…
他第一次见她穿裙装的时候便口口声声要将她娶回西延当太子妃,她有一瞬间是真的以为他对自己有意思,但那日在去天下第一庄的马车上他的反应又十分不对,她便知道了他说娶她不过是玩笑而已。
鸿浵抬手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自己真的是到这个地方安稳的日子过惯了,这么多破绽她居然半分都没察觉。
惊墨炎见她想通了,将她的手从额前拿下来攥在了自己的手中,好笑道,“你敲它做什么,你的脑袋端端正正的长在你的脖子上,什么时候又惹着你了?”
鸿浵默了默,掀开车帘看了一眼窗外,皱了皱眉头道,“我们这是去哪,这好像不是回太子府的路吧?”
惊墨炎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不回太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