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张照片也不知道是隔着多远的距离拍的，正是王静和李亦婷被警察带走时的画面，场景很模糊，并不能看清楚长相，但的确是在华大门口。
如果说前面两张还可能是所谓“网友爆料”，那剩下的两张则非“知情人士”不可了。
一张是一份盖着公章的处分决定书，其他人的名字都被打了马赛克，只有肖子清的名字清晰显露。
另一张则是她的电子成绩单。
此刻下面的评论已经吵成一团。
黑子们欢欣鼓舞：“哈哈哈，这就是平台硬要捧的人，什么高材生？成绩差成这样别跟顾南澈一样也是高考成绩造假吧？希望教育部门严查，谢谢！@教育部”
“阿唷，我看看还有谁说我们家薛青的不是，上次两人冲突的时候就非要说是我家薛青先动的手，现在看看吧，校园暴力！明晃晃的红头文件处理结果！就这种人品还来塑造受害者形象恶不恶心？难怪跟顾南澈不明不白不清不楚，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别再说顾南澈是瘟神了，我现在觉得肖子清才是瘟神，看看跟她有关系的都进了局子，圈里的朋友可要注意了，说不定你哪天得罪了她就也得派出所一日游。”
粉丝们则在集体鄙视营销号，撇清和自家的关系，顺便和连皮都不披的青苹果干仗。
“勿cue你肖爹，否则用枪突突了你。”
“不是，肖子清现在成绩怎么样，和她曾经是学霸考上了华大有什么关系吗？都说过人家是选错了专业，还嘲还嘲，让你一个理科生去学汉语言文学我看你会不会？微博人均学霸，是吗？有本事你也考个华大试试？”
“能不带顾南澈吗？你们查到某女有问题就直接说她，动不动就要提顾南澈，什么为了肖子清把人送进局子？现在法治社会好吗？别说你的料真不真，就算是真的也是那些人该进局子，你以为公安机关是闹着玩的？小说看多了吧！”
“就是，而且第一张图那能叫抱？早就有人澄清过，那是女方做实验差点出危险，顾南澈保护学生罢了。”
“薛青的粉丝真是哪哪都有你，这条跟你们有一毛钱关系吗？到处乱吠生怕你家主子没人知道，脑子有病吧你们。”
当然也照样有cp粉不太合时宜的高兴：“原来他俩早就抱了！谢谢，我还是嗑到了！”
“也谢谢唯粉们的解释，不顾危险保护学生什么的，哈哈哈哈我爱了。”
肖子清正准备刷新一下再看，就发现原微博突然被删了。
她忍不住“咦”了一声：“怎么没了？”
顾南澈不知道她在说什么，抬头去看：“什么没了？”
“刚刚许静怡发来的一个微博，有个营销号放我黑料呢，还带了你。”
肖子清返回再点进去看，却真的再也找不到，不由奇道：“这是被粉丝骂删了？不过很奇怪，你先等等，我看看许静怡有没有截图。”
她推出微博又给许静怡发了条消息，幸好许静怡追星追久了，遇到什么营销号抹黑自家爱豆第一反应就是截图存证。
出于习惯，这条自然也截了。
肖子清把图片转发给顾南澈：“前面两张也就算了，我那个红头文件居然也被放上来了，还有我的成绩单。成绩单至少得是我们班的同学才可能查到吧，至于那个文件……只有当时被处分的人才收到过。”
顾南澈微拧了眉，没吭声，而是把这条微博直接转发给了阿ken。
又发了一条语音过去：“查查这个星圈账号是哪个公司旗下，再查一查究竟是谁投的稿，如果不出意外，可能后面要开始联动黑了。”
肖子清还没反应过来：“什么联动黑？”她有点愣住，“是说一会儿会有别的营销号发同样的内容吗？那他干嘛发完又删了？”
“怕被告，”顾南澈说着，把手机关上，“你签约的事得尽快了，本来还准备等这次节目录完回去再签……”
他沉吟片刻：“这样不行，下午我让阿ken直接把合同带来。”
“也好。”肖子清点了点头。
张子熙和陆明风从门外被带进来的时候，看到就是他们俩人坐在一起却相对沉默略显严肃的画面。
张子熙没忍住，偷偷往陆明风胳膊上拱了一下，满脸都是“你看他俩是不是关系不好”“为什么你们都不懂只有我懂这种尴尬”的表情。
陆明风被这哥们神奇的脑回路给弄得无语，也懒得再跟他解释争辩了，干脆拉了他一把在旁边的椅子坐下，先打了个招呼才问：“你们喝奶茶吗？我来点外卖。”
“诶，”张子熙瞬间被转移了注意力，“这边有家奶茶口味特好，非常浓郁的港式奶茶，特别醇，还不涩，我来点我来点，你们喝什么？”
他说着就要打开app，然而还没来得及动作，手机却忽然响起。
“卫蓝？”张子熙明显愣了一下，一边按接听一边有点奇怪的嘟囔，“搞什么，不是在忙吗，这会儿怎么打电话来了？”
车钥匙随手放到桌上，张子熙在椅子上坐好才把手机贴到耳边“喂”了一声。
对面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并没有人说话。
“啥啊？喂？听不见吗？”张子熙稍稍拔高了一点声音，又“喂”了一声，对面似乎有人在走动，还有一点点轻微的人声，低低的，十分压抑，还有什么东西撞击的动静，却依旧没人说话。
“打错了？”他不解地把手机移远了一点，下意识想挂断电话，但下一秒就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他忽然又凑近了喊：“卫蓝？干什么呢？你在哪？喂？卫蓝？”
张子熙喊了几声，猛地从座位上站起了起来：“你们在干什么？喂？卫蓝！！”
“怎么了？”陆明风也变了脸色，“怎么回事？”
“靠！挂了！”张子熙有些茫然地垂下胳膊低骂了一声，呆呆地看着面前的三个人，“好像，好像有人在强迫他干什么，不至于吧……我好像听到有人在远处说什么摁住他……什么活动要，要把人摁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