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宁愿死,都不肯说那人到底是谁,倒也不是说明对方对那人忠心耿耿,跟监正这样见钱眼开的人,谈什么忠心呢。
只怕是,就算父皇和自己饶他不死,他若是说出那人的名字,也绝没有活路,说不定还会拖累家人。
由此看来,暗中陷害自己的人,权利真的很大了。
“这又是谁?”萧惠帝指着角落里已经哭的不行的流云道。
晴空早就不捂着对方的嘴了,无措的看着这个孩子哭的一塌糊涂,鼻涕泪水的都糊在脸上,有些恳求的看着萧含清。
“是监正的小徒弟,”萧含清看了看对方:“倒没什么坏心思,父皇便放过他吧,留在儿臣宫中做些杂事,也便罢了。”
萧含清都开口求情了,萧惠帝自然应了,放过对方。
他轻咳一声,愧疚的看着萧含清:“含清,朕......实在是糊涂,委屈你了。”
萧含清澄澈的眸子看向对方,想要努力辨别这一丝小小的歉意,究竟有多少真心在里头呢?
她很想问一句,父皇说委屈我,是指的哪一次?是萧含桢的镯子,还是萧易的教导,更或者,是十四年前孤苦伶仃的自己被赶出宫去的那一次?
罢了,究竟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萧含清突然觉得她已经不想去计较了,那些伤过自己的事情,都变成了硬硬的疤痕,一层一层盖上去,早就看不清当初的模样了,她已经过了,刨根问底的年纪。
况且,天子的这一点愧意已经难得,只要有这一丝愧意,她就能有站起来的一天。
萧含清轻轻的笑了笑,但却缥缈的叫人看不清。
“父皇哪有委屈儿臣,不过是被奸人蒙蔽罢了,现在小人被除,儿臣冤屈已解,还是父皇英明断事,才能还儿臣清白。”
萧惠帝对这一番话十分受用,又对萧含清多了几分好感。
不借此蹬鼻子上脸,知道进退有度,这个小公主是个有谋略的。
而且还知道用着火这样的借口叫来自己,必然有几分聪慧。
两人又说了些不痛不痒的话,萧惠帝先行离去,为了补偿萧含清赏了不少好东西。
萧含清遥遥望着对方离开,只觉得腕子上的青紫痕迹越发的疼痛起来。
“多谢公主饶命”
萧含清低下头来,原来是流云,跪在那儿和自己道谢。
萧含清只瞥了一眼就再不愿看,这孩子半天弄的脸上着实的脏。
“本宫问你,你可看见那人的脸了?”
“回公主的话,没、没有,”流云说话结结巴巴的,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片赤诚。
萧含清的心沉了下去,那人一天不揪出来,她就有一天的危险,正所谓,敌在暗处我在明处,这不是支着叫人打吗。
希望这事情能给对方一个教训,莫要再有什么动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