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沉大摇大摆的回到了自己暂时的住所之中,当他踏入房门之后,他的住处右侧方一处阁楼上一个低着头的人悄然浮现。
两只细小的眼睛盯紧了莫沉房间的大门,而他的不远处一个瘦高的身影同样看向了莫沉的房间,不过他看的地方是窗户。
二人几乎目不转睛的紧盯着,可以说莫沉只要有动静,他们就会知晓。
而进入房中的莫沉则是安静的躺在了床上,不管对方如何,他是不会着急的。
房间里的莫沉与外面监视的二人突然默契的保持了沉静的状态。
随着时间一点一滴流逝,房外的二人眼睛看的有些疲惫,不时的眨几下来缓解。
他们所在的街道尽头,突然出现了一个慌慌张张的男子。
男子一边疯狂的跑着,一边喊着:“救命!救命!杨老鱼要打人了!”
他的身后,一个中年人健步如飞的追了上来,嘴里喝骂着:“你和狗崽子!喝了老子酒不赔钱!看老子今天不打死你!”
监视着莫沉房间的二人微微侧头,看了一眼就继续看向了莫沉所在的房间。
房间之中,听到吆喝声的莫沉“唰”的坐了起来,嘴角『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他默默地走向柜子,拿出了一套朴素的灰『色』布衣。
而此时街道上奔跑的男子转头看了看后方,惨叫着扑向了盯着莫沉房间窗户的那人。
监视者自然不会让他撞到,他身后推住男子,眼中满是不悦神『色』。
在他的拦截下,中年人终于追了上来。“狗崽子!再跑啊?!嘿嘿,看老子今天不把你剥皮抽筋!”
“杨老鱼……俺就喝了你半坛酒,你有必要追俺三条街吗?!”男子苦笑着喊着,还打了一个酒嗝。
“哼!就是喝老子的酒一口也得留钱!你小子想喝霸王酒,没门儿!”
“喂,你们两个,滚去别的地方吵!”一直没说话的监视者不耐烦的开口,眼中满是冰冷的杀气。
“呦呵,俺们两个说话,有你什么事?”中年人恶狠狠的瞪着他,对他那个口气很是不瞒。
“再不走,别怪我不客气!”监视者伸手按在腰间的长刀刀柄处,杀气弥漫而出。
“小子,你帮老子收拾这家伙,你的酒钱俺变不要了,如何?”
“嗯?这感情好啊,打架这种事,俺还是乐意的!”
监视者脸『色』一变,看着突然化敌为友的二人,有些恍惚。
“嘭!”阁楼上的另一个监视者冷着脸跳了下来,长刀已经握在了手中,“再不离去,死!”
中年人愣了愣,“嘿嘿嘿,两位爷,饶命饶命!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别介意哈,俺这就走!”
他说着揪住了男子的耳朵,拖着惨叫连连的男子朝街道的转角处而去。
两个监视者对视一眼,刚刚跳下来的那人一跃而起,地上的那人也转头,二人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
街道转角处,中年人悄然伸头,看两人并没有什么异常后,嘴边勾起了一抹冷冷的笑。
“去回报老爷,计划顺利完成……。”
『揉』着耳朵的男子轻轻点头,迅速的离开。
中年人抬头看了看天『色』,嘴里轻声呢喃……“夜晚,来吧!”
随着时间的流逝,黝黑的夜幕在许多人的期盼中姗姗来迟,而诺大的洛阳城随着暗沉的天『色』陡然陷入了一种奇怪的压抑气氛之中。
幽深的宫城内,天子在灯下看着一副竹简,他的身旁,两颗珠子在圆盘中咕噜噜的转动着,不时发出一阵清脆的撞击声。
黑影赫然浮现,向着天子行礼。
“准备好了?”
“嗯……”
古井无波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天子缓缓起身,消失在黑暗的角落中。
洛阳东门,高大的城墙之下,一股穿着黑衣的身影悄然而至,为首那人轻轻地做了几个手势后,一群人默默地散去。
与此同时,在府中吃着葡萄的杨彪接到了邀请,邀请他前去醉香楼……。官至太尉的杨彪只是笑了笑,带着两个随从就往醉香楼而去。
而在他离开一刻钟之后,眯着眼的董承从杨彪府邸的侧门而出,潜伏进了夜『色』之中。
“吱呀……”破旧的木门被打开,人影顺着微弱的星光从房中走出,抬手『摸』了『摸』左脸的黑斑,他微微一笑,踏步向前,身后,数十个黑影紧紧的相随。
“哎呀,欢迎大人!”抹着浓妆的中年『妇』人一脸谄媚的走上前,冲刚刚走进门的杨彪行礼。
杨彪笑着摆手,“王婆不必多礼了,带吾去该去的地方罢。”
“呵呵呵呵呵,大人还真是心急啊,罢了罢了,跟我来吧!”王婆扭着肥硕的『臀』部走在前方,杨彪则是憋着呼吸跟在了她身后,不是他喜欢这么憋着,而是,前面那位的胭脂味道着实重了一些。
王婆一路不紧不慢的将杨彪带到了一处房间外,弯腰伸手道:“大人请吧,贵人已经在里面等候了。”
杨彪点了点头,“有劳王婆了!”
“咯咯咯,不客气,大人以后常来就是!”
杨彪苦笑着住嘴,推门而入。
“让吾看看,是哪位贵客在等候?”他大步走入屏风之后,入眼处,是个苍老的背影。
“杨太尉,见到老夫,是否有些惊讶啊?咳咳……”老人转过身,满是褶皱的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啧啧啧,吾当是谁呢,不过……鱼老会亲自邀请,吾的确有些受宠若惊。”
“呵呵呵呵呵,咳咳……杨太尉已然位列三公,能应邀而来,咳咳……是老夫的荣幸才是。”老人看了看毫不客气的坐下的杨彪,那张仿佛老树干的脸上并没有『露』出什么情绪。
手指轻轻地敲打着桌面,杨彪耐心的等待着老人用苍老的手泡着散发着清香的茶水,良久之后才抬头。
看着那对浑浊的双眼,冷笑道:“今天鱼老请吾来,总不会就是讨论这尊卑一说的吧?”将老人倒好茶水的茶杯端起,杨彪用嘴吹了吹,他一向怕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