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柔的声音有些低沉,好像已经完全沉浸在过去的回忆里那样,“小诤小时候就不爱说话,我和他爸爸又忙着打理公司的事,以至于一直忽视了他,当我们发现小诤有些不对劲,将他送去医院的时候……”施柔从怀里掏出一条丝帕,轻轻地在眼角按压了一下,“……小诤已经被诊断患有严重的狂躁症,他动不动就会发脾气,摔东西,打人,最严重的时候,他还会自残,可这些,都不是他的意愿,这都是因为他的病,他控制不了自己的脾气,其实小诤是一个很善良温柔的人……”
前面施柔说话的时候,姜程程一直安静地听着,可是听到这,原谅姜程程实在无法把善良温柔这样美好的词语和昨天把她脑袋砸破的神经病联系上。
可是如今在她面前的是一个正在垂泪的母亲,姜程程也只好点头,应和着说:“嗯,你接着说。”
其实听到现在,姜程程都不明白这些傅诤的事跟自己有几毛钱的关系,可是从小的教育让她不会轻易地打断比她年长的长辈们说的话,于是即使姜程程里还在焦急着要上班的事情,她也微笑着继续听下去。
“那时候,小诤的病情已经严重到我和他的父亲都再无法忽视了,我们俩停了各自的工作,奔波找寻能治好他的病的医生,皇天不负有心人,三年前,我们找到了。”施柔应景地露出一个笑容,“彼得医生给小诤进行了催眠治疗,彼得医生说小诤之所以会得这病,是因为小时候缺乏关爱而导致的,所以长大之后,小诤的性格已经形成缺陷了,没有了爱人和相信自己被爱的能力,所以这个治疗是用催眠的方式,在小诤的记忆里插进了一段虚构的记忆,我们给他安排了一个很相爱的女朋友,他们曾经十分相爱,后来因为小诤的暴力行为分手了,这个催眠治疗之后,小诤的性格果然温和了许多,也很少也使用暴力了……”
性格温和的小诤昨天差点掐死了她,很少使用暴力的小诤昨天用一罐鲜奶砸破了她的头……姜程程在心里默默吐槽着。
“可是万事都有两面,因为小诤深信有那么个曾经相爱的女朋友,他瞒着我们所有人,想要找出这个女朋友现在在哪,也不知怎的,他的调查结果居然把矛头直指向了姜小姐你,所以他昨天一下飞机就急匆匆去找你了,那些调查的人说你有个同居的男朋友了,他才会一时失去了理智,当然,我也知道,这所有的所有,都不是他伤害你的理由,对不起……”施柔面对着姜程程再次站起来,深深一鞠躬,让姜程程那句饱含天降大锅委屈的“卧槽”也说不出口了。
“对不起,实在对不起,我替他向你道歉。”
好吧,一个年龄能做她母亲的人在自己面前一再地鞠躬,还双眸含泪的,姜程程纵有再大的委屈此时也散了,她连忙站起来,急急地走过去,扶住施柔的肩膀,不让施柔再鞠躬了,口里说道:“没事的阿姨,我不生气,你不用道歉了,我头也不怎么痛,这样的伤,两三天就好了,你不用一直道歉,真的。”
如果只是一个乌龙事件,那么姜程程自认倒霉就好了,只要没有下次就行了。
施柔不起,她保持着鞠躬的姿势,“姜小姐,其实我还有个不情之请。”
“别说什么不情之请了,你先起来,我答应你就是了。”姜程程还在死命地拉着施柔的手臂,面前有一个人一直地在对自己鞠躬,她真的很不自在。
施柔听到姜程程的口头应答,很爽快地就直起了身了,然后她微笑着说出自己的不情之请,“感谢你姜小姐,我想请你先假装是小诤的女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