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很理所当然不是吗？老张本来就是傅诤的人，领着的也是傅诤给的薪水，姜程程总不能天真地以为傅诤把老张派给自己做司机，老张就会完完全全地从此只把姜程程当老板吧，别天真了。

姜程程理智上是完全能够理解老张的这个做法的，并且她觉得自己也不该去质问，去呵责老张，可是情感上，姜程程却是无论如何地忍不住，这种被人从背后捅了一刀的感觉，真是太糟糕了。

或许是因为姜程程从小就是在孤儿院长大的，而她所长大的这将孤儿院在大妈妈和二妈妈的管理下，一向是充满爱与和平的，姜程程长这么大，这还是第二次被人从背后捅刀子。

第一个捅她刀子的人是徐之扬，可是徐之扬是姜程程的初恋，所以姜程程对他可以有着无限的宽容，老张却不是的。

姜程程对老张可没有那么高的包容度，她也不是什么圣人，这种被人从背后捅了一刀，还要装作什么都不知情，每天对着这个人嬉皮笑脸的，姜程程真的没有那么好的胸襟。

老张手脚僵硬地把车子停在了一边了，停好车后，他的两只手从方向盘上放下，搁在了两腿上，有些认命地等着姜程程接下来的那些不留情面的话。

姜程程大大地吐了一口自己胸里的浊气，“老张……”姜程程一张嘴，却发现自己不知道究竟应该要提什么问题，问为什么吗？这么显而易见的问题真的需要她自己问出来吗？那她要问什么呢，出来这个为什么之外，姜程程发现自己再无任何的问题可以问了。

所以姜程程也学着老张那样，把自己的两只手都放在大腿上，沉默。

沉默在车厢内蔓延，终究还是老张首先开口了，“姜小姐，你放心吧，等把你送回公馆后，我会去跟康大嫂提出辞职的。”

老张知道的，姜程程已经发现自己背着她，将她的行踪告诉傅诤的事情了，姜程程绝对不会再信任自己了，倒不如由他自己辞职，还可以保留自己的脸面，不要被人扫地出门。

其实姜程程一开始打算跟老张摊牌的时候，这个就是她本来的打算，就算她原谅傅诤了，可是她可从没说过要原谅在背后捅她一刀的人，可是当这个话从老张的嘴里主动说出来的时候，姜程程反而成了那个迟疑的人了，她甚至在想，自己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了。

姜程程总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嘴硬心软的圣母，否则她一开始也不会被牵扯进傅诤的这件事情来，换哪个正常人遇到姜程程这样的事情，一定会在第一天在傅公馆醒来的时候，都不用等施柔开口恳求扮演傅诤的女朋友，直接就张嘴要喊人来抓傅诤，同时严肃告知他们自己打算要告他们，并且索要赔偿了。

哪里还会像姜程程这样的，圣母上身，不仅不追究傅诤砸破自己脑袋的事情，居然还光环洒满大地，答应了施柔的恳求，暂时假装是傅诤的女朋友，要知道那个时候的傅诤可是一个偏执狂啊。